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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着三四天,玖月每天早上起來,就去金帳内,查看野先的身體。當然隻是做做樣子。因爲她還沒見到想見的人。看完野先後,便去長樂的帳篷。長樂的身體在慢慢恢複,但是那毒着實霸道,傷了五髒六腑,怎麽也要兩三個月才能下床。她既醒了,自然有婢女将那天晚上在她帳篷門口發生的事與她說了。
她也是詫異,不理解,什麽時候自己與玖月的關系竟如此之好了?玖月竟爲了給她診治,不惜殺人。太匪夷所思。不過她并沒有爲此多動腦筋,因爲她知道想反正也想不到真正的原因。反正已經回到了金帳,回到了自己家,隻要哥哥不死,她這公主,就無人敢動她。最多就是将她拘禁。拘禁就拘禁吧,反正她連床都下不了。
而這難得不被打攪三四天,玖月終于也過了一會草原上策馬揚鞭的快意日子。每天那個穿着紅披風身後張揚的跟着一大批天朝士兵女子,在草原上奔馳,也成了王庭的一景。
那些王庭的牧民也是想不到,一個漢地來的小女子,不應該是柔柔弱弱的成天躲在帳篷裏,如何能這般肆意的在草原上馳騁。關鍵會騎馬已經夠驚奇了,騎術還那般的精湛。胡人天生一副不服輸的性格。她這樣成天在外頭浪,自然也有草原上的女子看不過,不知有多少王庭的女子,騎馬與之較量。比速度,比技藝,雖不明說,迎頭追上,就想超過。
那紅披風的女子卻真是從來輸過誰。有牧民甚至覺得,那女子估計身體裏原本就有胡人的血統。否則無法理解,漢人女子怎麽會有這樣好的騎術。
藍天白雲,嫩綠的草原,暗紅如血的碩大的披風,在風中獵獵飛舞。如墨如雲的發絲在風中飄散。隻是那披風的兜帽始嚴嚴實實的遮蓋住那女子的容顔。讓人窺探不得。
對金帳王庭來說,這幫天朝人來就來了,無聲無息的。也就是來的當天,大宰相出面迎接了一下。沒有宴請,沒有座上賓。什麽都沒有。這無疑對天朝來說算是一個不冷不熱的巴掌。
但是沒關系,你對我不冷不熱,我就想辦法自己熱起來。我殺了你人,揍了你的人,每天還在你的地盤上招搖過市。
又怎麽樣?你能奈我何?想殺我?全草原都知道我們是誰,來自哪裏,想翻臉殺人?真要好好想想。畢竟大單于在床上還躺着,還沒死。他的親信,他的黨羽還都在,殺人滅口的事情還真沒想象的那麽容易。
“難道就讓那個賤人在外頭成天這麽跑?”多傑煩躁的在呼圖雲杉面前轉來轉去。
呼圖雲杉道:“一切等着那邊來信再說。人在我們地盤,你怕什麽。”
多傑道:“我怕?我會怕那個賤人?我隻是後悔,沒在路上直接殺了她。我隻是看她那麽一個不起眼的小賤人。懶得動手罷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