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将不說話了。守在門口的君九緊緊抿着唇。
玖月繼續道:“今日之事,如果我灰溜溜的回來了。那麽就證明我們無能,可欺。那麽你們就真的要死了。”
張副将這時候似乎反應過來,“什麽叫你們?你難道不是我們一起的?”
玖月搖頭,“我是個很怕死的人。我跑那麽遠來,做這些對我毫無意義的事,自然是有了護身符的。所以,我不會死。”
張副将的太陽穴鼓動了幾下。玖月笑道:“張大人别生氣。我這個人隻說實話。是什麽就是什麽。這些事,是我下午到了這裏才明白的。而我剛剛站在頂帳篷的門口,看着兩個攔着我的士兵。我花了半刻鍾的時間,将事情基本想清楚了。與其說,我在等他們讓開,不如說我在決定到底殺不殺他們。結果我很滿意,事情鬧大一點,他們的陰暗心思反而會被壓制下去。暫時的。”
“暫時的?”張副将問。
玖月點頭,然後她放下了茶杯,對張副将躬身行禮。張副将吓的直接從氈墊上跳開。
“姑娘這是作何?”
玖月道:“大人,帶着你的手下,盡量做一些張狂的事。但不要擾民,要讓這些民衆真心的敬佩。并散布,他們的大單于并非不治之症。”
張副将已經不敢坐下來,隻站着說話,“姑娘這是在爲我們保命,下官自然盡力。”
張副将離去,阿鴻阿碧幫玖月整理發髻梳理長發,問,“主子,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玖月手中看着書,淡淡“嗯”了一聲,“之前在路上,我就隐隐的感覺。到了這才确定。他既出手,又怎麽會給人喘息。他不想讓我來。确實原本,我也不該來。”
他?又是他?他到底是誰啊。兩個婢女互相對視,但是也沒膽子繼續問下去。
梳洗完畢,玖月終于舒舒服服斜靠在床上,正準備睡下,冬青跑了進來。
吓得兩個婢女又是一怔,“姑娘,我們有兩個人好像和這裏的人打起來了。”
玖月本來還有些就緊張,但是聽了冬青這麽說,身子便直接沒入了剛剛被暖爐熱過的被子裏,打了個哈氣,“君九若是沒睡,你就帶他去幫個忙。有什麽事直接找張副将。我累了,天塌了,也别叫我。”
冬青神情有些呆呆,但是看着兩名婢女放下帳子,又覺得玖月确實沒在和她開玩笑。
阿鴻悄悄的附耳對冬青說了一些什麽,冬青這算是明白了,出門,果然拽着君九就跑了。阿碧跑出去看笑嘻嘻的進來對阿鴻說,“瞧見沒,還是我們師傅厲害,拽男人就和拽小媳婦一樣。”
玖月聽見了兩個小丫頭低聲竊笑,昏昏沉沉睡了過去。這一路确實辛苦,好不容易終于踏踏實實的能睡在一個地方,腦子裏那麽多繁雜的事情,終還是都交給了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