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婦人發出尖叫。有小孩放聲号哭。還能出聲的人用胡語大喊,殺人啦,殺人啦。
玖月則裹着披風,擡腳,穿過兩具還在冒着血的屍體,站在了帳篷裏。
那剛剛那兩名交涉的長樂婢女還呆在門口
阿鴻阿碧則對那兩名婢女說,“還不快帶路。”
兩人才驚慌失措的,像是從睡夢中醒來,趕緊領着玖月往帳内走。
外面的驚慌還在延續,玖月的侍衛則将帳篷包圍了起來。不一會,如潮水般的金帳王庭的士兵,将長樂的帳篷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玖月的護衛依舊隊列鮮明的一字排開,鐵甲森森,寒刀爍爍擋在門口。
疲憊了幾天,剛剛準備上床睡覺的多傑,被親衛的一句禀報氣的從床上跳下來,一邊抄家夥,一邊穿衣服,一邊罵那不知死活的女人。
有親衛問,“要不要禀報大宰相?”
多傑道:“什麽阿貓阿狗的事情都要問我阿爸?”
親衛不敢再多言。他滿身怒氣朝着長樂帳篷奔去。下午敢威脅他父子倆,晚上就敢動手殺人。殺的還是王衛。這女人找死。
等他到了,就聞到空氣中那濃濃的血腥味。等他陰沉着臉,走到帳篷門口,便看見了那兩顆人頭,以及兩具屍體,還鮮紅着的血。
君九一身青衣素袍,一把長劍扛在肩上,淡淡的看着多傑。
“人是你們殺的?”多傑的手今天這事第二次按在了腰刀的刀柄上。
君九說,“阻擋我天朝特使的路,就等同于阻擋天朝威儀。必殺之。何況我朝特使還站在門口等了半刻鍾。”
“等了半刻鍾?”多傑幾乎是咬牙切齒,“等了半刻鍾,你們就殺人?”
君九說,“按道理說,應該立刻殺之,但我朝特使脾氣好,還是很仁義的等了。見他們沒有讓路的意思,才殺。”
“唰!”多傑終于拔出了自己的腰刀,将刀指向君九,“在我草原,殺我士兵。你們該死。”說完一個大劈,那把泛着詭異紅光的彎刀朝着君九劈了下來。
君九扛在肩上的劍自然輕輕松松一揮,隻聽“當啷”一聲。一簇火花在空氣炸裂。那聲音帶着嗡嗡聲響,震的在場每個人耳膜生疼。有些定力不好的,甚至直接蹲下捂住了耳朵。
多傑似乎小退了半步,君九卻依舊一動未動。那把長劍被他又一次扛在了肩上。
“我說了,我們特使真的等了,也說了,也解釋了。但是您們這兩位士兵真的是自己找死。”君九繼續說。
被逼的小退半步的多傑,還算得上英俊的五官有些扭曲,氣的。他都不信,怎麽會被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的少年逼退了半步。
他幾乎惱羞成怒,對着一字排開的天朝士兵吼道:“殺殺殺,殺了他們。殺死他們。”
聽了他的命令王庭士兵立刻抽刀,朝着長樂的帳篷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