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自己找了個鋪着獸皮的矮凳坐下,表情依舊平靜無波,嘴角帶着淡笑,“是的。我知道。所以請您派一個可靠的人,把我的話帶過去。我就在這等着。你若是沒是也可在這裏看陪着我一起等。如果大宰相不見我,我會離開的。不過離開前,我會喚醒大單于。說到做到。”
玖月在那說到做到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多傑也沒有多想,便找了親信将玖月的話交代出去。聽見這話的人也是愣了一下,便馬上跑了出去。
果然。沒過多久,就聽着大帳外呼啦啦走進來不少人。那些人所到之處,就聽着外頭的侍衛一個個的呼喊,大約是尊稱之類的胡語。
直到野先的寝帳外面,一行人都被留在了帳外。簾子掀開,一身華服頭戴三角高帽,全身綴滿了各種寶石的呼圖雲杉走了進來。一個人。單獨。
玖月站起身來,對着呼圖雲杉微微福身,“大宰相好。”
呼圖雲杉掃視了一眼賬内,多傑立刻會意,呵斥了一戶胡語,帳内的驚恐的婢女們逃也似地全退了出去。
也就是眨眼間,整個大張立就剩了六個人。但是能說話,會說話的隻有兩人。
玖月與呼圖雲杉。
呼圖雲杉依舊是很客氣的招呼玖月坐下。
然後對玖月說,“我們這不像漢地喜歡喝茶。茶葉對我們來說太昂貴。所以我們招待客人一般都是奶。”
玖月笑着搖搖頭,“算了吧,這帳子裏的東西,我可是碰都不敢碰。”
呼圖雲杉道:“不知道特使叫我來有什麽事?”
既然對方都這麽開門見山了,玖月也就不客氣了,道:“這病,我能治。”
呼圖雲杉似乎一點也不驚異。微笑,就算保養再好,臉上的細紋還是随着笑容加深。他沒說話,隻是笑。
玖月接着道:“給你毒藥的人一定告訴你了,這毒,除了一人以外,無人可解。”
呼圖雲杉繼續保持微笑。
“他應該說,那個人就是做這個毒藥的人。”
呼圖雲杉不出意外的點了頭。
“而那個制出這個毒藥的人,就是我。所以大單于的病,也隻有我能治。”
呼圖雲杉道:“你能治,那你治嗎?”
帳篷裏其他三人,聽的雲裏霧裏。完全就是聽不懂的節奏。什麽叫你能治,你治嗎?特别是阿鴻和阿碧,聽着大宰相吐字不清,帶着濃濃胡語口音的漢語,更是無法理解。
玖月道:“我要見他。見了他,我才知道治不治。”
呼圖雲杉像是微微的吐出一口氣。
阿鴻和阿碧現在是可以确定,已她們的腦子,确實聽不懂主子的話了。看來自己确實太笨了。他?他是誰?
“關鍵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呼圖雲杉道。
“既然這藥是我制的。那閣下一定也明白,我想喚醒大單于,輕易之極。”
“你可以試試。”呼圖雲杉笑道。目光看向了多傑。而多傑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握在了腰刀的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