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之聲不卑不亢,輕柔寡淡中,帶着底氣十足的韌性,就算剛剛那些金帳王庭的勇士喊出的聲音震天動地,但是女子聲音,卻也絲毫不遜色。
随着一聲馬兒的嘶鳴,一匹雪白的馬兒從草原飛奔而來,一個青衣長袍的少年,墨發如絲随着衣袍在藍天碧草間飛揚。馬兒急速的沖到玖月的馬車前,可是就在衆人以爲馬兒速度太快即将撞向玖月的車廂時。又是一個嘶鳴,白馬整個前蹄高高擡起,僅靠後踢站立。馬上的人此時已經分身下來,穩穩當當的坐到了玖月馬車的車轅上。
張副将眼中冒着金光,也許剛剛那個想法真不一定隻是也許,可能也不一定隻是可能,這小子的騎術與武功果然厲害。
“他是蘇大将軍派給我的近身侍衛,君九。”玖月介紹。
呼圖雲杉也不在乎這個少年是誰,是誰和他也沒關系。但是他覺得這少年有些礙眼。剛剛在王庭那邊就看着這少年,一馬當先,像是領馬人,領着一幫金帳子弟在外頭跑。
一幫子,最少十幾匹馬,居然沒有一個能追的上這少年。他心裏看着不舒服。
“多傑。”呼圖雲杉對自己長子道:“把特使帶去帳篷。”
多傑上前恭恭敬敬對自己父親行禮,“父親,長樂也回來了。”并用目光和父親示意。
呼圖雲杉看向玖月車隊後面确實還有一個隊伍,那馬車的樣子他還記得十分清楚,小長樂居然也回來了。他嘴角噙笑道:“公主的帳篷一直都留着。來人,帶公主去她的帳篷。”
如此原本一起而行的兩個車隊,分了兩個方向。
大宰相長子提前幾日迎接天朝特使核對,大宰相自己親自當街迎接特使随駕。這可真是給最了天朝的面子。
玖月在住進了一頂寬敞的圓形帳篷裏,看着忙忙碌碌,王庭的婢女仆從身影,心中如此想。奇了怪了,不是說這個呼圖雲杉是個主戰派,對天朝并不恭順,怎麽會如此周到客氣。
出了見鬼了,就是一切都是假象。玖月隻能如此想。
帳篷就是簡單。在草原再尊貴的人,住的還是帳篷。帳篷能有多大,無非一張床,一張案幾罷了。隻不過内部裝飾的豪華點。地上鋪的是雪狼皮褥子暖暖和和的貂毛絨。一進帳篷,裏面放置的炭盆也燒的正旺。絲毫感覺不到初春的寒涼。
玖月在心中又自喃了一句,真是見了鬼了。
當一切收拾妥當。玖月便直接派人去找大宰相,她來可是來給單于看病的。不是來旅遊的。
結果呼圖雲杉卻說,特使一路辛苦,晚上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才能給單于治病。
玖月又不傻,知道這事推脫。便将張副将叫來,想點辦法,打聽打聽野先大單于到底是是生是死。如果死了,他們也就不浪費這個時間,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