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玖月一覺睡醒,已經第二天晌午。人是君九抓的,而現在長樂依舊昏迷不醒,所以人最終被帶到了玖月眼前。
玖月一夜的休息并沒有完全恢複,人還是蔫蔫的。她将張副将與長樂那邊侍衛長叫了來。隻問了那人一個問題,“你是誰的人。”
那刺客不答裝着聽不見。玖月問,“你是天朝的人?你是孤獨氏的人?你是梁王的人?你是大宰相的人?你是阏氏的人?你是北燕的人?你是南浔人?你是太子的人?你是皇帝的人?你是單于的人?”
玖月的眼睛似乎漫不經心的看着那人。直到最後幾個問題。她的目光才突然鋒利。如刀子刺進那人的眼裏。
問題問完,玖月對屋内的侍衛擺擺手,“帶他出去吧。”
張副将問,“怎麽?女候已經知道答案了?”
玖月淡淡的點頭。那長樂的侍衛長聽的糊裏糊塗,完全不知道玖月問了那麽多奇怪的問題有什麽用,而他也是第一次見如此審問犯人。不吓不罵不用刑就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
張副将問,“結果是什麽?”
玖月依舊那副心不在焉,有些疲憊的樣子,“結果就是,我暫時不想說。”
張副将表情一擰。長樂的侍衛長半天還沒搞明白,等着精通漢話的人給他逐字逐句的做好翻譯。
等解釋完了,侍衛長表情似乎出人意料的平靜,對玖月行了大禮說,“女候是我們公主的救命恩人。女候不說我們便不問。因爲女候不說肯定有不能說的理由。”
玖月微笑的朝那侍衛淡淡的點頭。不錯啊,都以爲胡人腦子都有點“軸”,但居然遇到一個難得糊塗的明白人。
侍衛長帶人離去。張副将道,“他們不問,我也不問。不過我想問的是,女候爲何那樣詢問犯人。”
玖月喝了一口茶,“語言會騙人,但表情不會。那個人一直不敢看我,但我問他那些問題,他都聽進去了。而且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我答案。所以我覺得沒必要再問什麽。本來,金帳王庭的事,就不該我們插手。我來,就是來看看野先的病。”
“我懂。我們巴不得,他們越亂越好。”張副将說。
玖月淡笑,“這可能是當兵的都這麽希望。但朝廷不希望。所以我來了。但我來,也僅僅隻是出于禮貌。所以,他們怎麽窩裏鬥,怎麽自相殘殺,與我們無關。所以我不會說出答案。”
張副将哈哈大笑着離去。
冬青則是吃過午飯,又小憩了一會,總算是覺得恢複的差不多了,這才去了長樂的帳篷。給長樂做了複診。一切正常,但是人受了那麽大虧損,勢必要休息幾日才能上路。
好在這是春天,眼看着綠油油的青草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對玖月這個沒見過草原的人來說,足夠欣喜。
經過調養,長樂終于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