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先突然重病,不能理事。而大王子又剛剛死了。整個金帳王庭的權力就這麽迅速的被大宰相與他的女兒阏氏掌控。
文書裏說的很清楚,野先單于在胡人算是溫和派。但是大宰相卻從來都是主戰派。所以這下好了,終于有熱鬧了。
而這時,一個讓上京城遺忘了很久很久很久的人再一次出現在玖月的“有家醫館”門口。而這一次她的出現,再也沒了之前的盛氣淩人,高調炫耀。
整個人和蔫了了一樣,來到醫館,并正式的遞了帖子,求見。
玖月的記憶裏其實也已經把這個人忘了,看見帖子上寫着的名字才驚訝問冬青,“啊?她一直在上京?”
冬青點頭,“一直在,不知道遇到了什麽事。自從那日被姑娘從醫館裏攆出去,就閉門謝客了。安靜的好像人已經不在上京城。但她是金帳王庭送給天朝的,所以她不能離開。所以我們隻是知道她一直在。”
玖月想了想,既然人家遞交了拜帖,她就不能小氣的不見人家。又不是小女孩過家家酒。所以人家既然大大方方的來了,她便大大方方的見。今時不同往日,她也不擔心這個長樂再出什麽幺蛾子。
不過時隔大半年再見長樂,人似乎又長開了些,也許是因爲吸取上京城的溫潤水土,人似乎越發的漂亮水靈。既有草原女子棱角立體的五官,又有江南女子的靈秀。她雖仍穿着胡人衣裙,但已經變了之前那灼灼奪人的悍氣。
長樂坐下,便開門見山,“想必女侯也已經知道我大王兄的事。”
玖月淡淡點頭。
長樂繼續直接道:“我知道,我這個想法有點瘋狂。但是我還是想說出來。要不我會被自己憋死。”
玖月疑問的看着長樂。
“我想請你,去草原,給我大王兄治病。這天下你連幽谷的毒,連天花的毒都能治。連殘了幾十年的腿都能治好。除了你,應該沒人能治好我大王兄。”
玖月淡淡笑了,“你這想法不是瘋狂,而是天真幼稚。”
長樂似乎一點不氣餒,沒受打擊的樣子,連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我知道,你的診費很貴。”
玖月聽到這,終于來了點興趣。
長樂道:“如果你能醫治好我大王兄,價錢随你開。”
“口氣好大。隻是你似乎忘了,現在那裏不是你大王兄做主了。”玖月拿了銀簪子挑了挑香爐裏的熏香。
“是。這事我知道。我還知道我大王兄至少暫時不會死。因爲比起我大王兄的命,那對狼心狗肺的父女倆更想知道,金帳王庭的金庫在哪裏。這個秘密隻有每一代單于知道。口口相傳。”
“這事,我也知道。所以你不用擔心,你大王兄暫時死不掉的。還有,想來你也知道,這事我們陛下也不會放着不管的。畢竟簽過條約願意臣服天朝的。”
“我知道的”長樂繼續冷靜的說:“但,如果你去,一切都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