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逸苦笑,“我隻是算錯了一點。我不知道她是誰。”
“如此看來,這确實是你次謀劃最大的敗筆。忽略了她。不過也不能怪你,當時我也不知道她是誰。也就是我攻下上京城,那天夜裏才知道。其實我比你傻多了。她在我身邊兩年。我都不知道她是誰。所以二哥你不知道,沒人會怪你。”
君青逸幹幹呵呵兩聲,“我那兩個兒子就拜托你了。”
“知道了。謝謝二哥告訴我這些事,二哥請慢走。”君青冥對着二皇子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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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正月都要過去了。随着玖月隔幾天去獨孤府給老太爺針灸看診一次調整藥方,老太爺的病情真的有個明顯的改善。除了口不能言,身體已經可以被伺候的人扶起來坐一會。對周圍人的言談也有了很明白的反應。
隻是老太爺覺得還不如不要醒,就這麽死了算了。那對他最得意的兄弟倆,幾乎到了老死不相往來,見面就是仇敵的地步。
他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心裏和明鏡似的,所有大家族的覆滅,都是從内部開始的。但是他隻能看,什麽也做不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動,隻每天看着,大兒子小兒子,冷眼相待。和陌生路人一樣。
他們倆一個是朝中左相,一個代管理家族所有事務。這兩個人鬧起來,底下人還不知道怎麽等着看笑話。
不過想起來想去,一定是自己二兒子的不對。那天晚上的事他可還是記得的,他與女子就在他床邊幹那苟且之事,被自己看見,老二那嫌棄厭惡惡心的表情現在還是讓他曆曆在目。
混賬東西。他真是看錯這個逆子。
但是那又怎樣呢,他每天還是看着那不要臉的逆子來給他笑眯眯的請安,笑眯眯的陪着他說話噓寒問暖,笑眯眯的端着藥碗給他喂藥。
這活着,真還不如死了。他甚至開始懷疑,那個隔三差五來給他針灸的小姑娘,是不是故意在害他。故意讓他生不如死。
對啊。我就是讓他心裏明白,卻不能表達。讓他看着這一切,又無能爲力。看着他的這個獨孤氏是怎麽慢慢毀掉的。玖月看着獨孤修德那渾濁的目光,用懷疑與憎恨交至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似乎明白這老頭在想什麽。她在心裏回答了這個問題。
誰叫你們擋住了我家男人的路?誰叫你們做了哪些不該做的事。天地循環,總有公道二字。
玖月算了算日子,看了看已經開始抽芽的柳枝,某人已經走了快一個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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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匹快馬沖入上京城。其中一匹,馬匹身材高大,四肢健碩修長,毛色純黑,渾身不見一根雜毛,光說這馬的樣子一定是英明神武,隻是不知怎麽,這馬的表情看上去怎麽就帶了一種讓人發笑的猥瑣。還好還好,這馬上的人倒是完全将英明神武,俊美無濤演繹成了一種完美。
隻見他一聲玄衣玄袍與馬匹的顔色完全混在了一起。那墨發在早春的濕冷的空氣中蕩漾出一世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