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歎氣道:“以前的事情不要想。我剛剛說了,你們從離開上京城的那一刻起,就把曾經的一切都忘了。要不你們永遠沒法開始心的身份生活。人隻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麽死,要麽活。既然選擇活,就好好活。如果每天活在以前的回憶裏,生不如死的痛苦,還不如現在就讓你們死了算了。”
安娘側目看了玖月。這話真不像是從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口中說出來的。
柳月柳錦忙給玖月再次磕頭,“我們要活。我們要痛痛快快的活下去。等着看獨孤氏有一天和我劉家一樣被吵架滅門。到時候女候一定要通知我姐妹倆。我們一定來上京城看熱鬧。”
玖月笑呵呵點頭,好。
而此時的涿州正全城戒嚴,因爲嗜血衛當晚的行動失敗。人沒抓到,反倒讓人給跑了。
所以涿州城全城封閉。城門已經好些天沒開過。
而君青冥好像和沒事人一樣,天天去張老漢的面攤子上吃面。每次都是兩三碗的量。每次也都是丢下銀子就走。
後來張老漢不好意思了,對君青冥顫顫巍巍惶恐的抖着嘴唇道:“這,這,這位貴人。以後你來吃面,不要再給我銀子了。你給的銀子都夠買下我這小攤上幾百個了。我再收你的錢,我燙手。”
君青冥端着湯面碗哈哈大笑,那笑聲傳的極遠,極遠。讓路上的人似乎都能聽見。老漢緊張的想跳河,這樣的和仙人一樣的男子,每次都是知州大人陪着來的人,因爲他的話笑了,他也不知道這笑是好還是不好。所以窘迫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結果那位和神仙一樣的男子,豪爽的笑完了,放下湯面碗,隻對老漢說了一個字,“好。”
老漢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笑呵呵的又給君青冥盛了一碗面,君青冥招呼那一直恭恭敬敬站在邊上的花白胡子的知州大人道:“大人也吃。這頓我請。”說完以後他似乎覺得隻請一人不合适,又道:“大人将官員們都叫來,這頓我都請。”
于是貓兒胡同的張老漢貓兒面的面攤子整個涿州城大小官員圍坐成了一個圈,将面攤完整的包圍了起來。張老漢囧的已經不知道怎麽下面了。一個大概從小苦到大的小官主動站起來,承擔了衆人午餐夥計。
這時君青冥拍了拍知州那單薄的肩頭,“大人,我請你吃了面,就算是請你吃過飯了。”
知州大人頭點的和小雞啄米一樣。
這時君青冥又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想問問大人,抓人的事,大人準備如何上禀朝廷啊?”
知州捧着面碗的手,劇烈的晃了晃,差點沒把面碗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