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看着君青冥那熠熠如星光的眸子,玉般溫柔的臉龐,像是下定了決心,又平靜的躺了下來,君青冥拿了帕子不停的幫她擦着眼淚。
玖月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問我,你隻管聽。”
說完,她扯下了一直戴在臉上的人皮面。
這個舉動讓君青冥有些吃驚。
“小時候。因爲我家與舅舅家,兩家人走的進,我和表哥經常見面,我們見一次打一次。舅舅說他原本想把我許配給大表哥。但是大表哥母親的娘家太強勢了。就不用我父親在過去給大表哥添磚加瓦了。所以均衡的結果,把我許配給了六表哥。舅舅這輩子最愛做的事,就是均衡。”
君青冥的心猛地像是被什麽東西擊中,那顆心像是要跳出他的胸膛。
“六表哥開始并不喜歡我。因爲我們成天打架。我不光揍他,舅舅家的所有調皮的男孩子我都揍。不過可能後來随着他慢慢長大了,大概是知道未婚妻是什麽意思。就對我好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都喜歡送給我。也不知什麽時候他和我哥哥的關系也好了起來。我母親說,這孩子可憐,他母親沒有家族庇護在舅舅家過的也是朝不保夕的日子,他有了這門親事,隻要他懂事自然是這樣的。”
君青冥的手緊緊的握成拳。
“有一次我從舅舅那裏得了一塊上好的平安的翡翠牌。他死皮賴臉的搶了過去,說他送了我那麽多禮物,我一樣都沒送給他。他就将玉牌拿走,非說那是我送他的定情信物。”
君青冥已經沒法躺着,猛然了起來,然後他隻是背對着玖月坐着,沒有再做别的事。
“後來我家中就出了那些事。他來看過我,但是我口不能言,又被人盯着,我也不能對他說什麽。那事我對誰說,就等于害了誰。後來可能是因爲舅舅的耐心被我耗盡了。他們用一個女孩子替了我。将我關進了地牢。每天折磨我,我的傷就是這麽來的。”
“你是怎麽逃出來的?”君青冥的聲音毫無溫度。
“他們不能讓我死了。每每折磨過我一次,第二天肯定給我治傷爲我續命。我也不想死,我心裏有仇恨。有一次,我那個蠢姐姐不知道怎麽知道我被關押的地方來看我。她想對我做點什麽。所以屏退了人,又打開了籠子。我吃了那麽多苦,又被強制喂了那麽多續命的補藥。她拿着鞭子來的,卻被我奪了鞭子,打暈。我把她丢進了籠子了,換了她的衣服逃了出來。這要多謝那些人,他們隻折磨我身體。我的臉卻是幹幹淨淨的,沒有傷口。我們既是姐妹,就算她是庶出,我們還是有些相像。所以我逃了出來。那個家我不能回,我想去找表哥,又不敢。想的最多的就是盡快逃出城。逃出去就安全了。那是夏天,我被追來的人逼着,隻有跳進了河中。浮浮沉沉幾日靠着一個枯木漂到了梁州的一塊河灘上。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