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周天運轉下來,君青冥就覺得自己體内那股讓他痛苦灼燒的感覺竟緩解了不少。
君青冥笑道:“這種感覺,好像又回到了雲州。我們又像是以前,你告訴我如何運氣逼毒血走向,你拿着薄刀,給我放毒。隻是那會你可沒現在對我這麽好。從來都不給我一個好臉色。”
玖月道:“那會我對你可沒什麽心思。隻想着你傷愈了趕緊走。自然不會給你好臉色。”
某人歎息,穿好衣服。便又要去外帳。
玖月忙拉住他,“你幹嘛?”
“傳人來我帳中讨論軍情啊。”
玖月道:“今晚不行,今晚你無論如何要好好休息。這個軍情,明早不能讨論?”
君青冥好像有些爲難:“時間确實可以改。隻是慣例都是晚飯後。”
“那今晚你就通傳一下,改明天一早。我昨日是看見那些人吵吵的樣子了。指不定一吵起來又是一夜。你的身體就是這樣被拖壞了。”
君青冥繼續爲難的樣子,“今日才打了一個大勝仗,将二哥的叛軍往上京的方向退回去一百裏。很多事情都要商議。”
玖月一雙波光粼粼的眸子難得露出一副期期艾艾的神情,“我剛剛忙活那麽多,就是想讓你好好休息。”
君青冥心中頓時軟了幾分,糾結的好像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要不,我給他們規定個時間?兩個時辰如何?”
玖月瞪大眼睛:“兩個時辰那不都要到子夜了?不行最多一個時辰。若是你不把人散了,我就出去罵人。”說完了她見君青冥有些爲難的表情,她立刻又兇巴巴的補了一句,“就像昨晚那樣。”
君青冥忙道:“好好好,我聽你的。一個時辰,就一個時辰。誰敢讓我家玖月發火趕人,我今日誰的面子都不給。”
一個厚實的簾子阻斷了内帳外賬的聯系。
玖月在内帳忙活。就算她在輕微,還是會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響。外頭剛剛沐浴過的君青冥正襟危坐,左右下首分别大約做了十幾位平叛營軍營中的高級軍官。
他們就目前的敵我形勢,總結今日勝利的原因和不足。以及後面的帳該怎麽打。各抒己見,場面熱鬧。隻偶爾從内帳傳出的碗碟藥罐的聲音,似乎告訴衆人,殿下的帳子裏有人。既有人,那就是在等着殿下。不論他們要做什麽,總是不好再像以往那樣無所顧忌的議事。
所以,今晚的議事時間竟然比一個時辰還早些結束。讓君青冥都有些意外。
這一晚,君青冥睡了一個,自從他出征來,最好的一覺。天都亮了,他都沒醒。還是親衛實在憋不住,隔着簾子,大聲喊了許多聲才将他喚醒。他才突然明白自己爲什麽會睡那麽死,因爲懷裏擁着的那人,依舊沉沉的睡着。
是啊,他自從出來,就一個人睡覺。似乎已經有些不習慣了。想着他心中就像潑灑了一罐子的蜂蜜。輕手輕腳的拿了衣衫盔甲,跑到外賬穿衣。把親衛兵都看傻了。
裏頭就響起玖月懶懶的聲音,“藥膳吃了再走。我熬了一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