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冥這才意識到他藏了手心的血,忘記了自己的唇上。立刻轉過身去,擦幹淨了唇上的血,又轉過身來,對着玖月笑:“我沒事。”
玖月貝齒咬着唇,将藥丸塞進了君青冥的口中,難得溫婉細心的端了白水給君青冥将藥丸送下。又幫君青冥脫了盔甲玄衣。
發現玄甲上似乎還滴着血,玄袍上完全就是濕的,被血液浸透。她的一顆心再次高高懸起,雙手在君青冥身體上觸摸查驗。君青冥撫住了玖月的手,沙啞無聲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沒有受傷,都是敵人的。”然後他看見玖月那張凝重的臉,緊蹙的眉,緩緩的舒展了開。
玖月對外面的親衛吩咐,“快去給殿下打洗澡水來。快一點。”說着,她端終于端了那碗,涼了熱,熱了涼的藥碗,君青冥感受着那藥碗的溫度,心中便是突生了愧疚道:“不是我不想早些回來,隻是大好形勢,若是當時回來,這幾日的勝仗都等于白打了,那些戰士的人也都等于白死了。我知道你在等我,但我,回不來。”
玖月暖暖的笑道:“快把藥喝了。藥浴的草藥我今天也都做好了。一會再泡個藥浴。”
君青冥一口氣将藥喝下,玖月又端了一碗藥膳,米粥裏加了幾位藥草。君青冥狐疑的看着玖月端來的米粥,“你做的?你爲我做的?”
玖月歎氣道:“我閑着也是閑着,也不能出去。就用了熬藥的小爐子給你煮的藥膳。想你跑了一天,肯定是又累又餓。軍營裏的那些吃食,根本不适合你這種病人。我的廚藝雖不到你。但煮點藥膳還是可以的。”
君青冥低低的笑,似乎那笑還帶着一種壓抑的幸福,他笑不出聲,卻任誰都能從他的笑意中感受到他的愉快與幸福。他坐了下來,一本正經的對玖月說,“你喂我。”
玖月立刻拉了臉,但是又看着君青冥那蒼白中帶着憔悴的臉色,心立刻又軟了。在君青冥對面坐下,真拿了勺,一勺一勺的喂了君青冥。
而這期間,不停的有親衛移來沐浴桶,又一桶一桶的打來熱水。
那兩個人,似乎誰也看不見,郎情妾意的,一個喂一個張嘴吃。親衛進出内帳的速度非常快。
好像這帳子裏有鬼一樣,讓他們的腳步根本不敢做半分停留。
也就是玖月将一碗藥膳給君青冥喂完了,一桶冒着熱氣的洗澡水也打好了。玖月又将早就準備的草藥,泡在了水裏,親自幫君青冥寬衣。
坐在藥浴水裏,泡着的君青冥舒坦的長歎了一聲,然後摸着自己的胸口說了一句良心話,“早知道,我沒事就生生病了。居然有這麽多好處。我以前怎麽就沒想到過。看來做人也不能太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