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也怪我啊?我真的是自保啊。”
“我隻要想想你遇到的那些危險,我就這就難受。”說着君青冥将玖月的小手覆在了自己的胸口。
“誰不想歲月靜好。”玖月淡笑。下一句話,她可不願意再多說。
晨光熹微,君青冥君青冥穿上玄衣黑甲,手持長劍,沙場點兵。
點了五千老兵,一萬五新兵。他一馬當先,朝着叛軍主大營殺了過去。
玖月自從進了中軍大帳後,就再也沒出來過。上京城被圍,想着自己醫館和宅子裏收藏的那些好藥沒法用也是遺憾。
但好在,自己出門随身都會帶着藥箱,方便攜帶的藥丸。但——君青冥這次已經病的較重。那些藥丸隻能緩解症狀,起不到治療的作用。
她的希望就全都寄托在,從山上挖來的那些稀罕的草藥上。從昨天一夜,到今天早上她都在處理這些新鮮的藥草。
一直到日上三竿,她掐着時間,發現君青冥還沒回來。便有些急了,催着人出去打探。這裏是行軍營,她不方便在外頭出現走動。
等着君青冥回來就能喝的一碗藥,涼了熱,熱了涼,玖月則是越等越心焦,開始還能專心緻志的擺弄那些藥草。但是等着等着,竟是什麽都沒法做下去。隻能坐着幹等。
她心裏先是一遍一遍的埋怨君青冥,不守信。不愛惜自己。然後又開始各種擔心,戰場上會發生的意外變數太多了,他又不是神,又怎麽能事先知道所有的事。
這一等便整整一個白天。直到夜幕垂落,一彎新月從山頭剛剛爬起來。遠遠的聽見馬蹄聲,震耳欲聾。似震的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随着馬蹄聲而來的,是士兵們的嗷嗷叫的歡呼聲。玖月則站在帳子裏直打轉,心思白百轉,一會想着見到那人,一定要揍死他,一會又想,揍什麽揍啊,人平安回來就好了。
于是她就在這冰與火的邊緣,往複徘徊。她覺得等待的時間過了很久,其實也許就是極短的時間,幾匹快馬就已經沖到了中軍帳外。
有人下來馬,盔甲的鱗片因爲快速行走發出簌簌沙沙的聲響,皮靴在地上發出有力的踏踏聲。
然後内帳的簾子被掀開。
玖月看着那張蒼白中帶着興奮的妖孽般的臉,瞬間把剛剛所有的埋怨,所有的焦急,所有的不滿,全都忘了,她竟然腦子空空的隻想着撲倒君青冥的懷裏。
君青冥則是笑着張開了手臂,等着玖月撲過來,将她緊緊抱住,然後他開始咳嗽,劇烈的,喘氣。
玖月忙想松開他,想着給他拿藥。君青冥卻是緊緊的箍着她,嗓子啞的已經發不出聲,低沉的像張揉皺的紙“我憋了好久,讓我咳個痛快。”
玖月乖乖等了一會,見他還在咳,還是推開了他,轉身給他取藥丸之際,竟發現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似乎有些隐隐的血色從指縫見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