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殿下說了,他乏了。需要休息,爾等爲何不退?”阿三終于走上前來,冷冷對中将官道。
大帳人衆人似乎不太滿意,一個侍衛長,竟對他們呵斥,吵了一晚上還未消散的怒氣,便有人對阿三道:“你作爲殿下護衛長,隻需周全殿下的安全便是。現在高低不分,爲何對我等将官指手畫腳。”
阿三那張平淡無奇的臉,真正冷下來,那是可以笑哭小孩子的。但是卻吓不住這幫子兵痞子。他們如何會怕一名護衛,哪怕是梁王的護衛長。當然他們也不傻,梁王是護短出了名的,所以他們也不得罪阿三,但卻是與阿三冷抵抗。互相瞪着。寸步不讓。
阿三的手緩緩的摸向了腰間佩刀的刀柄,“來人。”帳中梁王親衛齊齊喝道:“在。”
“殿下說了,他乏了。這幫人卻賴着不走,将人都趕出去。”
衆侍衛齊齊又是一聲喝:“是!”
對于護衛的強硬,這幫并不是雜七雜八拼湊起來的軍中将官愈發的不滿。有些人竟然亮出了武器。
君青冥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病了,這個時候主帥病了,必會嚴重影響軍中士氣。他并不是不想發火,并不是生氣。隻是他确實一晚上都在克制着要沖出氣管肺部的咳嗽。
他猛然站了起來,身子有些晃,聲音比之前更加嘶啞低沉,“你們難道想反了不成?”
有人道:“殿下,吾等隻想跟随殿下左右。吾等何錯之有。”
君青冥道:“本王說了,本王會思量。”
阿三看着君青冥手臂強撐着帥案,否則他怕是殿下站着都有些困難。心中看着底下一幫孫子越發的惱火,對着親衛兵道:“殿下既說了,請衆位退下。”
男人們的火氣與血性一旦被激起,想平息除非遇到能壓制的人。但現在卻是主子虛弱的時候。他火起來就想把這幫子孫子殺出去。
但是主子沒發話,他什麽也不能做。
“俺們不走,俺們就在這等着,等殿下将先鋒營交給誰。”
“對,我們不走。反正離天亮也沒有幾個時辰,我們可以等。”
“殿下,我們這些當兵的誰不想有朝一日,能和蘇帥與殿下這樣的人物并肩作戰。殿下勿怪我們的無禮,隻是我們太期望。”
“對對,就是。隻要能和殿下一同殺敵,就算讓我們死了都願意。”
氣氛其實是着一種最強的傳染病毒。隻消半刻,中軍大帳内再一次燃起莫名的熱血,莫名的期待。
可就在這時,一個清亮亮,脆生生卻帶着冰寒威壓的聲音自帳外傳來,“本侯竟是不知,梁王你的營中竟也混了這麽多存了反傷作亂心思的兵。對待這些不聽主帥軍令的将官,爲何不直接打出去?已不聽軍令定罪。這些日子不見,殿下的脾氣倒是和順過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