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将冬青傳來,“我不是任性的人。也不是不分輕重的人。我現在請你派人去打探一下殿下那邊的情況。你們再預估一下,我可能遇到的危險,和你主子撐着病體,無醫可治。哪個更重要些。有一個預估的結果,你和我說明白,我們再做下一步打算。你要清楚,雖然你們是殿下的死士護衛,他的命令确實應該無條件的服從。但是你們更應該明白一點,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隻是單一的服從命令,不顧主子的安危,你們就不是合格的衛士。”
冬青聽了玖月的話安安靜靜的點了頭,便退了出去。
玖月便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正如她說的,她不是一個任性的人,也不是一個不知輕重的人。但是她明白,自己剛剛那番話,對冬青産生的影響。
她雖有些神經大條,但是長着眼睛,看的清楚冬青對君青冥的尊敬忠臣之外多多少少有些超越主子與下屬的關系。對于這種關系,她并不用多想,因爲她信冬青。信初七用的人。
阿鴻與阿碧看見玖月利落的收拾出一個包袱,臉色都不對了,但是都不敢說什麽,隻靜靜的在邊上看。
收拾好了,玖月便坐在窗邊靜靜的等。
這一等,便是入夜。冬青則是一身利落的夜行衣。玖月則是低低笑了道:“怎麽說?”
冬青的臉上沒有太大的反應。淡淡道:“殿下确實病了。殿下确實有意瞞着姑娘。軍醫開了方子,但正如姑娘所言,軍醫主要對應外傷。對殿下的病情沒有什麽幫助。姑娘說的很對,如果殿下不好了,要我們這些護衛也沒什麽用了。所以我們幾個商量,所有人會護着姑娘過去。姑娘雖然不會輕功,但好在姑娘殺人的本事極厲害。就算遇到強敵,姑娘至少也能自保。”
玖月甩了冬青一個白眼,怎麽個意思?自保?這是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但她還是笑了,隻要這些人答應護送自己去初七那,她就滿意了。她的目的達到了。
估計此時營地裏也沒有人剛剛經曆過生死危機,還有膽子往外頭跑。所以出營的路被君青冥的幾個暗衛開路後,玖月走的相當順利。
出了營地,這一隊大約十五六個人,在冬青的帶領下一路向西奔去。
玖月的體力和這些習武的人體力那自然是沒法比的,不過這些人似乎也明白,走一段路便會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玖月自然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休息時,就乖乖的休息。
這樣一行人往西大約走了兩天,路上所見便越發的不同。玖月是經曆過宿城之戰的,自然對被戰火肆虐過的地方相當熟悉。
那些路上灰頭土臉逃難的百姓,那些被損毀燒毀的良田與房屋。這些地方,前些日子他們才經過,當時還是廣袤良田等待着收割金燦燦的稻子。現在,一切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