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帳篷内外,景然兩個世界。死寂與殺戮。
突然,帳篷的門被人推開,冬青帶着一身血,沖了進來,吓的帳篷裏的女子們發出一聲聲驚恐的低呼。
“姑娘外頭怕是頂不住了。”
玖月的手握緊了刀柄,對冬青笑道:“稍等我一下。”說罷她将一頭青絲利落的梳了兩個麻花辮子,迅速的換了身勁裝。
手裏握着斬馬刀對帳子裏的衆女子道:“我從來不是束手待斃的人,等死也不是我的性子。放心我不會丢下你們,自己跑了。”說到這,玖月笑了笑,“想跑怕是也跑不掉。我就在帳子外頭。”
說罷竟将君青冥給她的斬馬刀給了李婉言,“這刀你幫我收好了,等我回來了,還給我。”對着李婉言說完了,便直接出了帳子。
冬青臉上難得有了笑意,玖月的自由随性,看淡生死,這時她最欣賞玖月的地方。
林蘭看着玖月出了帳子帶着哭腔對李婉言說,“女候她一個女子,出去做什麽……”
李婉言手裏緊緊握住那把小巧鋒利的斬馬刀,臉上卻帶着平和的笑容:“你隻記得女候爵位,别忘了她還有一個縣主的封号。那縣主是怎麽來的?我可是最清楚的。她一個人可是能殺好幾個胡人士兵,連長樂公主的親哥哥一個草原的王爺都死在女候的刀下。除此之外,梁王殿下還帶着女候上過真正千軍萬馬的戰場。她——和我們,真的不一樣。”
林蘭眼中充滿了崇拜。她此時心中想的也不知道她心裏的那個小蘇大人,在哪裏。她若就這麽死了,小蘇大人會不會難過,對了,他似乎對自己還沒什麽印象吧。
玖月随着冬青除了帳篷,立刻有三四個手持長刀的黑衣人圍了上來。玖月明白這些都是暗衛。冬青指了大約十步遠的地方,至少幾百名士兵混殺在了一起。
不過玖月也隻是掃了一眼便看出我方敵方衣着上的差别。這隊人離着她的帳子太近了,眼看着叛軍已站了上風。她也沒什麽想法,手中摸出一把一針,朝着對面叛軍便射了過去。
對面頓時倒下了七八個人。因爲離着遠,玖月的針并不能十拿九穩射中叛軍的緻命要害。畢竟靠一根針殺人,那估計隻存在于武俠小說裏。反正她做不到。她能做到的便是射瞎這些人的雙眼,又或者射入讓人暫時無法行動的穴位。這種時刻,隻要稍微一頓,便是一條命。
這方厮殺,因有了玖月助力,幾百名叛軍迅速的被消滅幹淨。這一隊侍衛約莫三四百人,殺敵中自然是知道敵人受到了如何的暗算。這邊将敵人殺幹淨,便齊齊回頭,隻見三四名黑衣人護着一名身穿淺紫勁裝,梳着兩條麻花辮子的年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