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讪讪的問,“你們還打牌嗎?”然後她又問太子,“太子殿下,現在整個秋獵圍場被圍着,叛軍随時都會沖進來,您不是應該陪伴在陛下身邊嗎?怎麽還有這個閑情逸緻,跑我這裏來打牌?您這麽悠閑自在,将生死置之度外,陛下知道嗎?”
獨孤鳴笑道:“女候的口才果真要命,張口閉口就搬出陛下和皇後娘娘。”
玖月不屑的撇嘴,“誰叫能管得住的太子殿下的隻有那兩位呢。不過我竟還不知道,太子對您這個二舅真的好生敬畏。我還真不知道,堂堂天朝儲君,能被一個白丁看的,不敢擡眼。”
“啪。”那位一直裝死,裝不存在的榮小姐終于再也裝不下去了。她将手裏的拍直接拍在了桌上,猛然站起身來,顫抖着身體,什麽話也沒說,臉色白如紙,直接沖出了帳子。
隻是她沖出去的刹那,隻聽一句獨孤鳴那溫和輕柔的話語緊緊跟着榮小姐飄了出去“管不住自己嘴的女子,死相會很難看的。”
榮小姐的身子頓了頓,然後還是繼續跑了出去。
玖月掃興的将牌桌一推,“這牌看來是打不成了。”
獨孤鳴道:“女候真是好興緻,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梁王兩萬兵馬,拼外頭十萬叛軍。”
玖月眸子眨了眨,“擔心有什麽用。他赢了,大家就都能活。他若輸了,必然是不能活的。這裏被叛軍占了,我覺得我也沒可能會苟活的。所以,與其擔心,還不如愉快的打打牌。”
獨孤鳴目光深邃的又盯着玖月看了看,那種似有似無的熟悉的感覺,還是讓他心有不安。
這個女子所有說的話,可以說是絲毫破綻也沒有。可是似乎就是這樣的毫無破綻卻讓他覺得這就是最大的破綻。但是他又沒有任何證據。
這個看上去有些粗鄙潑辣的小女子,卻讓他有一種遇到強敵的感覺。他也不明白這是爲什麽。所以蘇青不在,梁王也走了。他便來了。他來的目的就是想套點話。但是很顯然,他一無所獲。
這時,他道:“聽說女候醫術已是出神入化,外頭都傳言,女候是神醫在世。”
玖月饒有興趣的看着獨孤鳴,确實不言不問。等着他下面的話。
“女候也知,我家父親大人,已纏綿病榻幾年了。不知,如果這次梁王解了叛軍之圍,在下可否邀請女猴來我獨孤府上給我家老爺子看看?”
其實獨孤鳴問這話真是抱多大希望,這個讓他有一種莫名危機感的女子能應下這件事。他說出這話的原因,其實還是試探。
但是沒想到玖月卻是直爽道:“我一般不登門看病的。不過介于老太爺的病體,似乎不登門也不行。那麽隻要診金給足,我想我還是可以勉爲其難一下的。其實呢,我對你家老爺子的病一直很感興趣,想去看看的。”
獨孤鳴那一隻溫和的微笑表情終于有些變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