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言自小也是在鄉村裏長大的,也就是父親做了官之後家中的日子也才将将的好些。說好些,這個好其實還是清苦,畢竟一家人都指着父親的奉銀爲生,榮華富貴這種東西在她看來太遙遠,所以玖月這句話一說,她自然是立刻明白其中深意。
林蘭卻是茫然,今天三個人的談話,完全都超出了她的世界觀,可是說,她一直聽的都是一知半解。隻知道皇帝要給梁王指婚,梁王非常直接的給拒了。皇帝開始生氣了,但是後來又不生氣了。那是因爲皇帝的本意并不是要給梁王指婚,隻是借着指婚敲打梁王,以及另外一些有亂七八糟壞想法的人。隻是這個壞想法到底是什麽,她想不明白,也不會多想。本來就和她沒關系啊,她隻要好好想着蘇青蘇大人就行了。
“這輩子如果有一男子願意爲我放棄權勢榮華,還有膽子頂撞陛下。我懷疑,我會感動的要死的。”李婉言一臉羞紅,但是表情卻是露出幾分真誠。
“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這兩年跟着他,我虧沒少吃。他這樣說,隻能說還算他有良心,若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跟着他來上京。外頭的天地多廣闊,我爲什麽到這來受這份閑氣。天下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人。”
兩個小女子都愣了,一時都沒明白面前這與她們倆差不多大的小女子,說的是什麽。
玖月看着兩個小女子的茫然,低低笑了,“這個世界很寬廣。女子在這世上,真的不隻是一生圍着一個男人轉悠又或者生一堆孩子就算是過完一生。當然,如果有那麽一個男子,讓你心甘情願的被他套住,也是幸福的。”
李婉言沉默,林蘭繼續茫然。
林蘭繼續養傷,玖月這邊回到自己的帳篷,君青冥早早的就已經等在了帳篷裏。見玖月進來,立刻起身拉住了玖月的小手。
玖月見君青冥已經換了衣袍,剛剛臉上也已經被收拾的幹幹淨淨。那張臉依舊是如此的妖冶絕倫。她笑着反拉着君青冥坐了下來,然後拆了他的發髻,如墨如雲般的發絲瞬間垂下,襯托着他的臉龐更添了幾分魅惑的美豔。仔細的用指腹婆娑頭頂,摸到了傷口,因爲已經上了上好的止血藥,血是已經止住了,隻是破了頭皮的傷口用指腹摸着,還是讓玖月心裏難受。
“還疼嗎?”然後便伸手打開了藥箱,找了最細的縫合針線,“傷口雖不大,但光塗抹了傷藥不行,傷口還開着,感染了就壞了。”
君青冥櫻色的唇角微微揚着,“不疼的。我來,就是等着你給我看傷的。”
玖月熟練的穿針引線,對着傷口消毒用,用特制的鑷子,捏着針線,給君青冥做了縫合,針線過那一層薄薄的頭皮,“今日,你那番話說的可當真?”
君青冥淡笑道:“這話你問的是不是有點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