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一直躬身站在天子身後的徐大公公終是忍不住,用拂塵指着玖月道:“哪裏來的鄉野村姑,竟來此處撒潑。你還真當天子面前,是你家門前的菜市場嗎?”
玖月仰頭看着徐明,“徐公公當初是你去雲州到我醫館裏接走殿下的。他當時過的好不好,你是見到的。我哪一點放肆了?我說的都是大實話。本來呀,若不是徐公公去接,殿下又怎麽會走。他若不走,我們就在雲州又或者别的地方待一輩子,便是白首不離,歲月靜好。可是你偏偏來了,将殿下從我身邊帶走,如今還不許我說。這是什麽理?”
這時君青冥也道,“父皇,兒臣不喜那長樂。兒臣就喜徐公公口中的鄉野村姑。若是父皇不喜她,兒臣還是那話,請陛下免了兒臣所有官職和封号。庶民也沒什麽不好。兒臣隻想這輩子和她在一起。”
“這麽說——”君其琛終于開口,“如果今日這指婚的旨意頒下去,朕就會少了一個兒子?”
君青冥拉着玖月一起磕頭,“兒臣不敢。兒臣有愧。”
衆人心裏其實也都糊塗,今天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怎麽感覺陛下的态度有些玄妙。
“宣奕,你這是公開的告訴朕,你要拐走朕的兒子?”
玖月并未磕頭,隻是坦誠道,“小女子可沒那麽大本事。腳可是長在殿下的腿上呢。陛下,小女子不知,隻是因爲一個不相幹的胡人女子,就要鬧得父子父子不和,有什麽必要呢?”
君其琛嘴角突然揚了,“小娃娃,你可知,若是朕今日想殺你,你已經死了千遍萬遍了。”
玖月終于服了軟,低頭道:“小女子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小女子更是知道,陛下是千古名君,怎麽會對我這麽一個不起眼的鄉野村姑動怒呢?最主要,梁王與我,并沒有做錯什麽?如果互相喜歡是錯,那全天下多少男女都犯了錯事。是不是都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