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是不是你看上曲雪扉的容貌了?她的樣子确實不錯的,不過世子你以貌取人,看,還是吃虧了吧。”
饒是柏祁好性子,也是咬牙切齒,“婚姻之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親之前我都沒見過她。”
林蘭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你怎麽沒見過呢。她挺有名的呢。和蘇家的大小姐,并稱上京雙姝呢。”
蘇青在邊上幹咳了兩聲。玖月的嘴角冷嘲的揚了揚。
柏祁低聲道:“親事是我母親做主定的,我連定的哪家的姑娘都不知道。定了以後我母親才告訴我。隻說這家的姑娘人品好,長的也美,以後娶進門,定然是做主母的好料子。當時她家是不怎麽樣。但是我甯遠侯府也從來不是看重門第出生的。隻要人好便好了。誰知道她父親後來發達了,我又得了病,才鬧了後面的一出。”
玖月很客觀的評價,“以後你找媳婦,不要再讓你母親幫你找。你自己找。你母親的眼光還不如你家那個小妹子。”
柏祁的臉燒的很,還好夜黑風高的,他想他的臉一定是紅了。反正也沒人看見,紅就紅吧。
林蘭道:“不對啊。你說的好像很無辜的樣子。那爲什麽人家要退親,你們家死活不松口呢?”
柏祁真是有些怒了,這小丫頭今天故意和他過不去是吧。他本不想再搭理林蘭。誰知道玖月雲淡輕松的跟着問,“對啊,爲什麽?”
柏祁咽了咽一口心頭血,壓低聲音道:“是個人,都要臉面。這親事,難不成,他家想結就結,想退就退?把我甯遠侯府當什麽?我當時雖是重病,但是這口氣我咽不下。”
林蘭嘿嘿笑了,“做得好。你當衆撕婚書,未婚寫休書,做的更好。我頂讨厭這些逢高踩低的。”
也不知怎的,林蘭雖然完全看不清對面那清瘦男子的臉,總感覺那個人兇巴巴的瞪着自己。
柏祁道:“還是要感謝女候。”他心想,玖月何止是救了他的命,還救了他一輩子的幸福。如果他和那樣心機城府的女人生活一輩子,還不知道自己這個家會被算計成什麽樣。他其實就是一個讀書人,要的東西很簡單。不求門第,美貌,隻想着夫妻恩愛,相濡以沫,白頭偕老。想到這,他又不禁的看向玖月的方向,他雖是看不清玖月的臉,但是那雙明潤珠輝的眸子卻讓人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麗。
“女……女候……”柏祁小心翼翼的說。
玖月低低一笑,“什麽女候。我這爵位是路上白撿的,世子叫我玖月好了。”
“玖,玖月。”柏祁這兩個字剛說出來,就感覺背後似乎有一道寒光射了過來。他莫名的往後看了看,奇怪,梁王明明不在啊,怎麽他感覺到了梁王哪冷冰冰的要吃人的氣息。仔細看了,原來是蘇青盤腿屏息坐在他身後。
“玖月。你冷不冷,我這裏還有一件披風。”柏祁關懷的語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