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一屋子人安靜了下來。
那人則是走到君青冥身側,對君青冥附耳低聲說了些什麽。玖月明白若不是事出緊急,侍衛是不會有膽子進來打斷議事的。所以玖月也是有些緊張,将書卷輕輕合了起來。
隻聽書房君青冥道:“來人,送客。”這是表示他确實有事了,所議之事已不便再談下去。衆人自然都明白,便齊齊起身,告辭。
人都走了,君青冥走進了内室,“人死了。說是那劉師傅,似是失手了。你與我去看看。”
玖月點頭。她明白君青冥這麽說的含義。如果他信了這劉師傅是幹淨的,人都死了,他還叫她去看什麽。他這是心理有懷疑。
君青冥對在門外候着的冬青道:“去拿個披風。給你女主子帶着。”
玖月搖頭,“這大中午的,不說還有暑熱。秋高氣爽,哪裏需要披風。”
君青冥道:“低下陰寒的很。”
聽君青冥如此一說,玖月突是微顫了身子。她的手竟不自覺的扣緊了君青冥的手腕。君青冥發現了玖月細微的變化,心中隐約明白什麽,言語溫柔道,輕撫了玖月的臉頰,“你就别去了。好好的,在院子裏睡睡覺看看書。等我回來。晚上我們一起去館子吃飯。”
玖月卻是搖頭,“這是與我自己有關。我總要去看看。昨日你和我說地牢,我也沒在意。隻是聽你這麽一說想到的以前的事确實有些失态。不過,我不能因爲心中有懼就永遠的怕了。”說罷她的手堅定有力的再次握緊君青冥的大手。
君青冥目光暖暖,陽光下笑看着玖月,大手再一次撫了撫她的青絲,“你有時候就像一根草。”
玖月嗔怒,“你才是草。”
君青冥笑着說,“看着柔柔弱弱的,卻是頂堅強的。風吹不倒,雪壓不倒。這世上要再找出一個與你一樣堅強的女子,怕是沒有了。”
玖月将自己的臉貼在君青冥那着着單衣的胸膛中,感受着他的體溫與沉穩的心跳,“我哪有你想的那麽好。”心裏還有一半的話未說出來:我心裏藏着瞞着,那些事,待你有一天知道了,會不會恨我怨我。我若是現在說出來,憑着你的脾氣,定然要去找人拼命。可是你現在哪裏經得起這些。你雖強,但那人隻要一句話,便能讓你煙消雲散。隻待你有一日坐上那高位,我自然會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可是,現在還不能。他現在看我,大約就像是看見一隻老鼠。既是上次沒讓我死了。現在看着我回來,大約隻是想看着我到底能玩出什麽花樣。他看我,大約也就是貓戲鼠罷了。所以在他看着我嬉戲的這段時間,我要努力的給自己掙資本,掙那一份有一天他的刀子終于要抵住我脖子上,卻要多顧忌一些的資本。不能再像上次那樣。毫無招架之力,差點死的那麽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