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微笑,像是給說書人吃了一個定心丸,他的位置可以将大廳每個角落看在眼中,自然是清清楚楚的看見有幾個鮮衣怒馬的貴族少年直直朝着底下這一男一女而來。這些人一看就非善類。他有些生氣,拿着響木,用力朝案幾上一拍,“啪”一聲脆響,驚的安安靜靜的大廳内,衆人均是一震。
“咱們書接上回……”他繼續說,隻是目光一直盯着那幫人。
“哎喲,瞧瞧啊,這是誰啊。”君青岚也不管旁邊桌子有沒有人,直接将桌子拖了過來,與君青冥的桌子拼在了一起。
同行的幾人,手腳麻利的又将旁邊桌的椅子也一同拖了過來。幾人将玖月與君青冥圍住,坐下。
君青岚則是坐在了玖月的對面,君青冥的旁邊。
君青冥隻當是什麽也沒看見。隻是一把抓了四五個核桃,手掌握了一下,手掌内咔吧咔吧發出了讓人有些顫栗的脆響,然後君青冥手掌一攤,剛剛被抓進去的核桃,是外殼粉碎,核桃仁倒是個個完好。
君青冥将果仁放在了玖月面前的一個瓷碟子裏。對玖月道:“吃完了我們就走。你這書估計是聽不成了。”
玖月嘴角噙着笑,嗑着瓜子,“好啊。都聽你的。”
“你這不顯山不漏水的,将人帶來上京兩三個月,藏在家裏,怎麽今日将人帶出來了?難不成你今日見到蘇帥了?蘇帥是不是答應了不找你麻煩了?你這才有膽子帶她出來?”
君青冥笑問玖月,“你有沒有問道一股臭味。”
玖月立刻扇了扇鼻子,“是啊。真臭。有人放屁。”
君青冥終微微轉頭看向君青岚,“老三,你說你來聽書就聽書,喝茶就喝茶。爲什麽憋着屁跑到這人滿爲患的地方來放。是不是平日在府裏憋屈,特地到這種地方找存在感。”
存在感?君青岚一愣。存在感是個什麽鬼?
他當然不知道,因爲這個詞兒是玖月曾經說起過的。君青冥有心記下了,活學活用罷了。
玖月“噗嗤”一聲抿着嘴笑了,嬌嗔,“居然偷學。”
君青冥也僅僅隻是微微一笑。将玖月的嬌嗔全數收下。
“你也就是嘴上逞威風。三哥知道你的嘴皮子厲害。黑的說成白的,曲的說成直的。若不是你這嘴皮子,憑你一個舞姬的庶子還能讓你翻了天?”
君青岚的話說完,原來人滿爲患,擠得水洩不通的大廳,已經有人開始陸陸續續的走了。這種事,還是少聽爲妙。雖然大家都知道。但是知道,與有意探聽皇家秘密是兩回事。
君青冥表情絲毫沒有變化,臉上依舊潤着淡淡的笑意,言語輕柔,“沒錯,我是舞姬的兒子。可是那又怎樣?”隻是這瞬間他的表情一變,那剛剛還暖暖笑意的臉已經換了一番天地,嚴寒,肅殺,凜然,嚴厲,“本王看,三哥真是越活越糊塗了,見了本王爲何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