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又是一驚,這恩賞,并不是因爲這說書人說的有多好,隻是因爲他說的故事那女人喜歡聽。雖然二十兩銀子對京城的貴人們無所謂不就是一杯茶錢。但是二十兩對普通百姓還是一筆巨款。
玖月笑道:“給你就拿着,你說的确實很好啊。繼續繼續。”說着她用未受傷的手指,輕巧的捏着瓜子,咔嗤咔嗤的嗑着瓜子。
說書人說了二十多年的書,也不是沒見過遇到有錢人給賞錢,那都是給一串銅錢,最多不過給一兩或者五錢碎銀。可是現在眼前就端端的放着一個又大又圓,結結實實的大元寶。元寶的頂端似乎還蓋着官家的印章。
激動的他就快哭了。見他不說了,玖月在底下催促,“快說啊。那小姐後來怎麽了?逃了嗎?”
說書人化激動爲動力,繼續繪聲繪色說起來。
君青冥其實聽的也很入神,因爲他長這麽大,也就是在雲州的時候,和玖月去過幾次茶樓聽過幾次話本。
其實他聽的并不是話本,喝也不是清茶。他在意的隻是與她相伴的日子。僅此而已。
随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馬車聚集在了這明軒樓的門口,大廳早就被擠的滿滿。好些桌子,都已經開始拼桌。
隻是很詭異的是,大廳依舊靜的隻能聽見口若懸河的說書人聲。以及另外一種像是蚊蠅翅膀扇動發出的低低的嗡嗡聲。
隻是這種詭異并未維持太久,外頭似乎傳來了一陣馬蹄聲。然後便是幾名年輕男子肆無忌憚,笑罵聲從外頭傳了進來。
有人還說,“今兒是怎麽了?這多人。”
一個人說,“這些人怎麽都站着。裏頭滿了?”
“估計有什麽新鮮玩意兒。說不定有美人唱曲兒。”
隻是幾個人吵吵鬧鬧的聲音一進入大廳頓時也就安靜了。
因爲太詭異。
一人有些奇怪低聲:“都着了魔了?”
一個早前就來了,沒弄到好位子,隻擠在門口邊角桌子的一華服公子,拉了拉其中一人的袖子,掩着嘴巴,指了指最前頭,中央位子的那張桌子,“那,那,梁王。是梁王。”
正說着,這行人裏最後一人進了樓子,首先也是對大廳詭異的氣氛,一愣。
随即聽見那低聲的竊竊私語。他笑了,原本應是俊逸的容顔,卻被目中露出的陰戾破壞殆盡。
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大廳内的寂靜,又似乎故意的喊了一嗓子,“這不是六弟嗎。大忙人梁王殿下,今日怎麽得了空,有時間來喝茶聽書了?”
這聲音太突兀,突兀的讓人很不舒服。說書人這時終于知道了底下坐着的人是誰。這個人的身份,讓他終于不淡定了。因爲那句突兀的話,因爲這個梁王殿下的身份。他終于還是停了下來。但是停下來後,他又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君青冥卻對說書人微微一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