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道:“世子體内的毒,是長年累月積累而成的。所以必然是他身邊的人,長年累月給他下了毒。”
柏遠召淩厲的目光掃過屋中站着姬妾與一衆子女,“是誰!我平日教導你們忠君愛國,尊長知禮,你們中竟然有人做下這種謀害兄長的勾當!”
甯遠侯一發怒,一衆子女立刻都跪了下來,卻是無人敢招此事。
柏遠召問玖月,“女候可有辦法查出具體還是誰所爲。”
玖月微微笑道,“七星草既是熏蚊蟲的,那草自然氣味就有些濃烈。隻是熬成了藥汁後。才會變成無色無味。下毒的人爲了掩飾身上的藥草的氣味,定然長期熏香,掩蓋氣味。”
嬌兒脆生生的聲音又到了:“可是女侯姐姐,我們都是熏香的,還有我的姐姐們,都香粉香囊不離身的。”
玖月看着嬌兒稚嫩的小臉笑道:“你的姐姐們沒有作案嫌疑。她們沒有必要殺你的大哥。”
突然屋中站着一名年輕男子,濃眉大眼,一臉英武,樣子頗像柏遠召,玖月想這大約就是他們家老三了。
“父親,兒子不信我府中會有這樣的事情。大哥仁孝,學問也做得好,我們兄弟幾個對大哥隻有敬重,哪裏會對大哥起了殺念。反正這事我不信。”
柏家老三柏瑞首先發言。一看便是爽直的性子。
柏遠召卻倒:“老三。不管你信不信,你大哥确實中毒了。既然你大哥中毒,那肯定有人下毒。”
柏瑞道:“可是兒子聽女侯的意思,明顯就把兇手定在了我們幾個兄弟頭上。兒子不服。”
玖月淡淡笑道:“早聽王爺說起過,柏家的三公子與侯爺最像。今日見了果然如此。不僅外貌相像,連說話的語氣,性子都是這般的像。”
柏遠召臉色緩和,“梁王在女侯面前說起過本侯?”
玖月颔首,“我并不是對所有病人都會如此用心的。那是因爲王爺說了,甯遠侯一門忠烈,甯遠侯爺戰功卓著。自侯爺受了傷,便遠離的軍部與朝政。他平時公務繁忙也有些年頭沒見過侯爺。今日遇到這事,王爺自然拜托我多上上心。能治的治能幫的幫。也算他一個做晚輩的對長輩盡些心意。不然呢?侯爺真以爲我閑的?摻和人家的家事。”
柏遠召的臉終于有了愧色,也是終于對玖月誠懇的抱拳,“我替夫人向女侯道歉。”
玖月聽得出,這是甯遠侯真正的心誠的表達了歉意。這才道:“侯爺這歉意,我受了。隻是我對三公子的話要提出我的意見。咱們爲人在世,不管做什麽事,首先都要說一個目的。比如我要去吃飯,目的那是爲了填飽肚子。我要睡覺,那是爲了明天有個好精神。我要吃藥,因爲我想我的病盡快好。我要喝水,那是因爲我渴了。我要殺人,那肯定是這個人擋了我的路。你要殺你大哥,自然是因爲他擋了你繼承爵位的路!三公子,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