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柏祁猛然扯下了自己的帷帽,氣的将帷帽往腳下一丢。衆人見到柏祁的臉,頓時表情各異,有定力不好的,吓的連滾帶爬大叫,“詐屍了,詐屍了!”
玖月捂着肚子在車廂裏哈哈大笑,她也是沒想到,柏祁這樣的張口閉口之乎者也的貴公子,也能說出那句粗俗的詞兒來。估計也是氣惱的極了。也隻會剛剛玖月說的那句。現學現用罷了。
柏祁本來剛剛大病初愈,臉色蒼白,這麽一氣,臉色越發的蒼白。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隻聽柏祁對馬車道:“求筆墨紙張。”玖月便知道他要幹嘛,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連忙讓冬青把車廂裏的東西交給他。
柏祁拿了紙張與已經蘸了墨汁的筆,直接當衆,左手端着紙,右手握筆。落筆簌簌,行雲流水。臉上帶着快意,寫完後将毛筆直接潇灑一甩,将那張白紙往對面的人臉上一丢,“拿回去,告訴你家小姐,自此兩不相欠。”
那人拿着柏祁丢在臉上的白紙,一打開,驚叫,“休書?!”
到現在爲止,吃瓜群衆才反應過來,這說話底氣十足,行走如風,氣質高潔,身形挺立,峨冠博帶,長衫廣袖的模樣,男子是誰。
玖月隔着白紗,看着車子外頭,那女方家管事,小厮管事傭人皆是吃癟的模樣,笑的嘴都合不上,這熱鬧看的爽。比戲樓子裏的唱話本有趣多了。今日果然沒白來。
大門口安靜了下來,這時侯大門,從内被打開,一個門房模樣的人,自然一眼就看見了柏祁。隻見他揉了揉眼睛,然後又驚又喜的一把抱住了自家大少爺,“大少爺,世子爺,我的祖宗您可算回來了。老爺,夫人,世子爺回來了。快去通傳。”
事到此處,熱鬧應是看完了。事主活蹦亂跳的站在此處,還有啥可看的。走了走了,散了散了。看熱鬧的人漸漸的散了。
女方家鬧事的人卻是不走,那拿着休書的人滿臉堆笑:“世子爺,您這是幹嘛。有事我們弄清楚就好了。你沒事,如今身體健康的回來了。豈不是更好。奴才這就回府禀告我家老爺何小姐,這休書,能不能收回去?”
柏祁冷笑,隻丢一詞,“覆水難收。”
管事的一臉吃癟樣子,轉身便要走。隻聽柏祁突然冷言道:“怎麽?這就想走了?來人,将這些人扣下,去把京兆府的人喊來。本世子看來你們耳朵不好使,剛剛馬車裏的小姐說的話你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