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将柏祁身上的銀針一一拔了下來,似不經意的說,“是啊。隻要你出得起錢,不光能治好你,還能幫你把真兇找出來。”
柏祁面露驚色,“你是何人?”
玖月将被柏祁體内毒素染黑的銀針丢進沸水,嘴角輕揚,“我叫玖月。我的名字你有沒有一點點耳熟?”
柏祁似乎真的很認真的想,想了又想,然後茫然的搖頭。
玖月一點也不尴尬。又道,“你可聽說過,去年,胡人與賀蘭人來犯北境,陛下親征,大勝,陛下欽封了一些立了軍功的人,其中一女子被封宿城縣主。”
柏祁那長期因爲病痛折磨虛無混沌的眸子有了一絲光芒。
玖月再道:“你可聽說今年春節前後,賀蘭對我朝下了國書,賀蘭國封了我朝一女子做了他國女候。封号宣奕。”
那柏祁就算是平時再不與人打交道,這事他總還是聽說過,隻見他驚喜的眼睛放着光,“我知道,那女子是一名大夫。在宿城,在賀蘭救了許多人。我朝天子,與賀蘭皇帝均是因爲她妙手仁心,救百姓與水火,所以才給予她如此封賞。還傳說,這女子曾經救過梁王殿下,所以,所以——”柏祁話語竟有些激動。
“所以,我和你說,你别多想。你敢多想,梁王會立刻要了你的小命。”玖月說着已經坐回到了珠簾裏。
這是柏祁第二次來到玖月這,每來一次,都能把他驚的外焦裏嫩。他腦子完全反應不過來。一個縣主,一個女候,一個梁王心尖上的人,爲什麽會在此處開醫館,做就算小門小戶女子都不願抛頭露面的事。何況男女共處一室,還單獨讓他寬衣,給他施針。他的腦子完全跟不上。怪不得他第一次來醫館,他還納悶,玉老大人爲何會給一家醫館題匾額,還有那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女子,輕輕松松将他和趙伯扔垃圾一樣扔出了醫館。
他不明白,梁王是怎麽想的,同意自己心尖上的女人出來掙錢。他可是知道的,梁王雖不會做貪污的事,但是官員送去的禮物,他都是收的。他的名聲,并不如何清廉。親王的俸祿,所封良田地租,還有平日天子的賞賜。
難道,梁王府,會沒錢?
玖月看着柏祁低着頭似在想事情便道:“行醫是我的樂趣。梁王既愛慕我,自然就要尊重我。他若想處處桎梏我,把我變成他的附屬品,我根本不會理他。當然我也知道,你無法接受我和梁王之間的事。你也别花腦子去想。你隻要知道我是誰,我能做什麽就行了。下面我等你的答複。願不願我幫你。”
“願意。”柏祁脫口而出。
玖月很滿意,“診金我會收你的。但是幫你調查兇手,找來證據。這事,我不要你的報酬。”
柏祁的怔怔的看着珠簾裏那朦胧不清的光影。那裏隐隐約約描繪出少女柔美卻又清冷的影子
“我想讓你欠我一個人情,以後萬一我遇到什麽難事,需要你幫我,或者梁王。你不能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