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也就是一盞茶的時間,淩霜拿着一張銀票走了上來,放到了玖月醫案上。玖月眼都不擡一下道:“讓他們在二樓等着,等我按鈴。”
淩霜領命下了樓,玖月謄錄完了昨天整理完的書稿,又休息片刻,又看了看書,期間李銘又帶了一名病人上樓瞧病。
整整兩個時辰過後,玖月才按了一下銅鈴,淩霜領着主仆二人坐回到了珠簾的對面。
玖月清冷的聲音從珠簾内傳出,“我收了你們的診金,又耗了你們時間,但是你們依舊在樓下坐着等,說明你們确實找不到别的更好的辦法,醫治病症。剛剛這位公子嫌棄我是女子。男女授受不親。但最後你還是回到了這張椅子上。所以讓我看病,就閉上嘴巴。若說了讓我聽的不痛快的話,下回再來,就是一千兩,四個時辰。”
“你。”那青年人被玖月的話噎的半死,還好他身邊的老仆拉了拉的衣袖,“少爺,這醫館的氣派,門口玉老大人的題詞,這裏的大夫都喚女神醫老師,樓下還有一名比我都老的大夫,也恭敬的稱呼裏面這位老師。您就别再多想了。老老實實的看病。簾子裏面女神醫都不介意,您介意什麽。”
那青年被自己老仆說的歎了口氣,算是壓下了剛剛玖月對他的奚落,乖乖的撩袖子,露出手腕伸進了珠簾裏。
玖月三隻手指搭脈。問那青年,“隔着珠簾,你看不見我,你憑什麽斷定我是女子?”
那青年道:“我這病看了無數的大夫。什麽樣大夫的手指我沒感觸過。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
玖月冷冷哼了一聲,也聽不出是冷笑還是什麽,“換隻手。”
那青年聽話的換了隻手,伸入珠簾内。玖月仔細的診了。又隔着簾子,仔細看了那人的臉色。
然後道:“讓你的老奴出去,我有話單獨和你說。”
那年輕人又毛了,剛開口想重複那句孤男寡女,授受不親的話,那嘴張了張,也不知道爲什麽頓住,而後道“我與趙伯沒有秘密。”
玖月道:“那好吧,我開方子給你。這病就算是在我這瞧過了。”
那青年沒想到自己這般配合,又付了五百兩如此高額的診金,最後得來這麽一個敷衍的答複。頓時就怒了。他一怒便是急速的咳嗽。喘息。
玖月道:“你這個病是要命的病,治起來很麻煩,我也隻是和你說讓你老奴退下,你就這般不配合。那往後我怎麽給你治病?所以給你開個方子,你還是走吧。”
那趙伯忙道:“我走我走。”說着忙退下了樓。玖月對淩霜使了個眼色,淩霜便下樓将二樓上三樓的門關上。
玖月這才從珠簾後走出來。那男子看見玖月走出來,忙想站起,被玖月冷嘲,“你這個人年紀輕輕的怎麽如此迂腐。”那人又被玖月氣着了,但是這次還不錯,忍住沒說話。
玖月拿了針包對那人說,“把外袍上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