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最煩的就是吵鬧,聲音越發了冷,“聒噪。若是再不走,我可要叫人了。”
那青年也是置氣,上來便想拖了自己的老仆人,但是怎奈自己走路都要人扶着,哪裏來的力氣,他倒是想拉起跪着的老仆人,自己卻反而虛脫的倒在了地上。辛虧淩霜手快,忙扶住那青年。
隻聽玖月道:“冬青。”
年輕人與自己的老仆頓時發現自己胳膊上出現一隻手,兩人的身子同時離地。迅速的被人拖了下去。
玖月補了一句,“手腳輕點,經不起大力。别讓人死在我們醫館裏。”
冬青“噢。”了一聲,将人帶走。
淩霜問,“老師怎麽斷定那年輕人活不久了?”
冬青從珠簾裏走出來,“他現在還死不了。不過他中毒了。應是慢性毒藥。下毒的人肯定就在他身邊。但瞧他這迂腐的樣子,自然并不知情。外頭的大夫,應是隻把他當普通的病症醫治。藥喝着,毒吃着。可不就是要死了嗎。”
淩霜面有驚色,“那這事,我們是不是要報官?”
玖月白了淩霜一眼,淩霜立刻會意,就那個态度,她真是閑的蛋疼,這樣的人活在世上也是浪費糧食。死了就死吧。
隻是冬青将主仆二人“請”出去沒多久,隻聽着二樓有嘈雜聲傳來,玖月正靜心的自己做着謄錄書稿的工作,這底下一吵,頓覺得煩躁。又喊了冬青下樓去看。
沒一會冬青來報,“是剛剛那老仆人,死活要朝着上來見你。說隻要能治好他家少爺,診金随便開。”
玖月謄錄的手沒停,頭也不擡道:“你對他說,先拿五百兩來。”
冬青半天不挪地方,玖月抄完了一段話,擡頭問冬青,“下去傳話啊。”
冬青不解,“然後呢?”
“然後什麽?”現在輪到玖月不解了。
“姑娘讓人家那五百兩來以後呢?”
玖月扶額,歎了口氣,“冬青啊,你還記得我們在賀蘭,那夜差點被人當妖怪,那些人要放火燒死我們。原因是什麽?”
冬青道:“沒有原因,因爲那些人是刁民。”
玖月再次扶額,又長長歎了口氣道:“現在他們都是我的屬民。改個口吧。”
冬青道:“他們就是刁民。”
玖月已經不想在和玖月就這個問題在讨論下去,直截了當對冬青說,“他們放火要燒死我們,因爲我們對他們無條件的對他們太好了。這就是人的賤性。這是人的本性之一。後來我叫他們砸鍋賣鐵把值錢的東西都拿來,他們是不是反而對我們好了?所以骨頭犯賤的人,就要讓他出點血,疼一疼。他們才覺得你值得這個價格。你看那公子,穿的戴的。雖然人低調,但是那一件袍子估計就抵得上窮苦人家幾年的開銷。所以讓他們先出個五百兩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