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下馬車的方式也是夠吸引眼球的,人家是踩凳,她是踩人。踩的還不是旁邊的那些草原漢子,偏偏踩的是她的婢女。看着她身材還算上纖細,但是被她踩着背下車的婢女背部卻凹了下去。顯然是這婢女是長期被她當馬凳踩的背部已經變形。
從馬車下來,她直接進了一樓便要上樓。被君青冥安排在店裏裝成雜役的護衛攔下。那些胡人便提着刀上前,眼瞅着就是要拔刀。
玖月卻是大大方方從三樓下來了。站在樓梯,居高臨下望向長樂。
而長樂卻是自下而上,仰頭看見樓梯的上方站着一名身穿天水碧藍長裙的女子。她隻覺得自己的前面站了個冰人。那女子目光,身形,衣着皆是讓人覺得冷。那冷傲,盛氣淩人的目光,讓她覺得惱怒。
隻聽她道:“你算是什麽東西,見到本公主爲何不下跪行禮。”
玖月眼皮一翻,丢了白眼,輕蔑,“你又算什麽東西,一個戰敗國的賠錢貨罷了。”
長樂的聲音無禮倨傲,玖月的聲音則是冷若寒霜。兩個人雖說都是女子,但是聲音卻都是沒有絲毫隐秘,讓外頭看熱鬧的百姓聽了個真真。頓時便有百姓給玖月叫好。
“你--”長樂畢竟不是天朝人,說話多多少少還帶着胡人的口音,不太利索。她這也是第一次在天朝被人如此直白的罵了。
玖月冷笑,“我?我怎麽了?難道我說錯了?你不是賠錢貨?你不是賠錢貨又是什麽?賀蘭割了五座城池,你那個大哥呢?沒有城池可以割,也能把你抵債,送了過來。我真是不明白,就你這樣的,做人還不低調點,你哪裏來的自信讓你如此猖狂。就憑你這張臉?”
玖月的話說的太快,除了長樂因爲從小學習天朝語言都能聽懂。而她的那些草原來的護衛婢女都聽不太懂。所以一時也沒人上去幫自己的主子聲讨。
長樂聽了玖月的話不怒反笑,“我一來,你就這副姿态。怎麽心虛了?是啊,我就憑這張臉,就能把你踩進土裏,醜八怪。”
玖月也是笑了,“說到底,你還算是一名公主,可是一名公主,居然想用自己的美色,打壓别人。你和青樓裏出賣色相的窯姐有什麽區别?說到底,蠻子就是蠻子。野蠻不開化,姐姐告訴你天朝的一句名言,以色侍人,終不長久。以後會吃虧的。”
外頭的百姓聽着解氣,又是一番哄笑。
長樂的臉色終于不似上樓那會那麽氣定神閑。
“醜八怪,你長的這麽醜你用什麽邪術迷惑了他。”
吃瓜群衆終于找到了這兩個女人見面怒怼的關鍵一個字,“他”。這個他會是誰?
玖月笑道:“我迷惑他那是我有本事,你有本事,你也去迷惑迷惑。看看他理不理你。看看他給不給你機會讓你迷惑他。你連挨着他的機會都沒有,跑到我這來,怎麽?難道公主還想以權壓人?别忘了,你這個公主是金帳王庭的,并不是我天朝的。我天朝禮儀之邦,以公主禮儀接待你,你别不把自己當外人,還真當自己是個公主了。賠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