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臉上的表情,玖月一一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雖是精彩紛呈,但完全可以兩個字總結“醜惡。”
嘶嚎哭喊的劉玉婷被拖走後,君青冥緩步走回主位坐下,看了一眼玖月,神色終有緩和,“都起來吧,宣奕曾在梁州住過一陣子,梁州是她的福地,也就等于是本王的福地,所以本王才會在畫舫上宴請諸位,與諸位好好聊聊天。”
玖月撇撇嘴,好你一個先兵後禮。給你一巴掌在往你嘴裏塞根糖葫蘆。
驚魂未定衆人,皆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氣息不穩的,慌忙起身,老老實實的做回原位。
隻還有兩人跪着不敢起身。
那位劉長史與夫人。君青冥問,“你二人還跪着幹嘛?還不趕緊入席。”
一衆人等,簡直要瘋,這,這位梁王。到底唱的那一出。
跪着的兩人也是一愣。簡直精神都要錯亂的了感覺。
君青冥執了玖月瑩白小手,涼沁沁的,握在他的掌心感覺比握着溫玉還要舒服。遂嘴角笑容漸起,對着依舊跪着二人道,“你們一個護女無措,一個不敢出聲也沒錯。本王并不是那暴斂成性的人,你們的錯隻是沒教導好自己的女兒。一個女兒而已,你們本來不就是準備用她想着攀龍附鳳?如今這個女兒沒了,你們還可以培養其他女兒。本王覺着,有一個詞可以贈與你夫妻二人。”
衆人皆豎了耳朵,聽着,等着君青冥将那個詞說出來。
君青冥雲淡輕風的笑道“心誠則靈。本王覺着,隻要你們心誠,一定能讓自己家女兒做成那攀龍附鳳美夢。”
劉氏夫婦,面上一片死灰,癱坐在地。君青冥則是微微蹙眉,眼中露出嫌惡。玖月則笑了,對身後的侍衛道:“幫他們一把,讓他們入席。”
于是很快的,兩人均回到了剛剛自己原來的位子上。
玖月對冬青使了個眼色,冬青高喝一聲,“開席。”
估計剛剛一幫子人被吓不輕,冬青這威武一聲高喝,竟讓席面上坐着的人,均打了個寒顫。
人家開宴都是歡歡喜喜,這位姑娘喊開宴就像要殺人。
冬青這一嗓子吼出去,别說玖月,連君青冥都撫了撫額。還好那訓練有素的往來傳菜的小厮們,将人們的繃着神經終于緩和了些。
不一樣會,每個人面前的桌子上皆是擺滿了一桌豐盛,地地道道的梁州地方菜。
君青冥執起酒杯,對衆人道,“你們皆知本王少年時就在戰場摸爬滾打,這些年什麽本事沒學會,論兵馬騎射,殺敵剿匪倒是有些精通。所以這開宴的話,本王說不出那些文绉绉的酸句子。本王用此酒敬諸位,願吾天朝國泰民安,願吾陛下壽與天齊,願吾邊關安若磐石,願吾将士飲盡胡人血,願吾玖月早日成我妻。”
衆人原本被君青冥那一句連着一句慷慨激昂的話語,燃熱了一腔子早已冷漠的血。有熱血的男兒一句一句跟着君青冥高聲複述。隻是那最後一句,也不知道讓多少熱血男兒噴了口中的酒。多少女兒家嗆了一臉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