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見甲闆上衆人看着她的比看着君青冥的還要多,所以臉色越發的冷了,一張略施粉黛的臉上,罩上了一層寒霜,越發顯得,唇色嫣紅,膚色勝雪。
因爲女賓處的聲響,主座上兩位那漠然疏離的眸子,同時看向了女賓部。
隻見那藕色長裙的年輕女子,癡了傻了一樣盯着君青冥看,口中還似乎呢喃着什麽。
“放肆。”站在玖月身後的一身勁裝的冬青一聲厲呵。
冬青這一聲蘊着内裏的聲,頓讓那女子,咕咚一聲,跌坐在了地闆上。低頭,瑟瑟發抖。
因是女賓,自然是玖月出面,那張鍍了寒霜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暖意,隻見她那潤了淺淺口脂的唇瓣微微揚起猶若芳菲嫣然的弧,那聲音似二月天的柳,帶着乍暖還寒,确已是新綠萌芽,清冷,柔軟,“冬青,你是不是這些年跟着王爺殺人殺多了,都不會好好說話了?下面坐着的可都是官家小姐,瞧瞧你,把劉小姐吓的。”
那本已跪坐在地闆上瑟瑟發抖的女子,再一次猛然仰頭,看向玖月。這時坐在另外一張桌邊的女子的目光也看向了玖月。也似乎是吃了一驚。
雲清看了宣奕女候的臉,還有靖王的臉。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當日她隔着帷帽的白紗,也僅僅隻是對那男子匆匆一瞥,并不像是玉婷那樣看了癡迷。但也僅僅隻是那匆匆一瞥,已讓她回家幾日無法安眠。她竟不知道,一名男子生了那張似仙非仙似妖非妖的臉,卻覺得此人一身朗然正氣,乾坤無量。她當時快速的離開書局,與其說,名門淑女在外該有的風範。卻不如她是逃了。因那對她倆微笑的男子,那笑容讓她承受不住。她的那一貫淡然堅定的心神晃了。她是如此,何況玉婷看了那男子許久。
玖月話出,衆人皆是一驚,都不知道這位傳說中的這位出生卑微的卻得到梁王專愛的女子如何認得梁州長史家千金。
陳玉婷怔怔目光,一會看着君青冥,一會看着玖月,“你們,你們……”
君青冥的目光也看向了陳玉婷,疏離冷漠中,目光淡掃,突然嘴角掠起一弧,微微一笑“宣奕,你們見過?”
玖月身子微微前傾,帶着那百花彩蝶在金冠上搖曳生姿。她看着那陳玉婷道:“真是不好意思,陳小姐。本侯應該這兩天帶着王爺去您府上拜訪。但你也知王爺事情太多。一時抽不出空來。你不會怪了本侯與王爺那日的唐突吧?”
君青冥嘴角噙笑,語氣輕松:“本王倒是想起來了,前兩本王與宣奕在書局,沖撞了兩位官家小姐。這位陳小姐似乎還等着本王上門緻歉。”
君青冥話剛一說完,就聽得男賓處,“撲通”一身,一個肚大腰圓,滿臉富态的中年官員跪了下來,因爲身子重,跪下的動靜也是大。好像整個東邊的甲闆都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