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另一女子道,“玉婷,我等女子,如何能議論這種事。你家爹爹也是,怎麽把這種事說給你聽。”
那被稱之爲玉婷的女子道:“雲清姐姐,我是偷聽來的。早晨吃飯的時候,有官衙的人和我爹爹禀報。确實回避了我,但是我還是聽見了。”
那叫雲清的女子似乎沉默了一會道:“你想想,什麽樣的人,能殺了這梁州城的佐官,這官府好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
那叫玉婷的女子道,“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别說是佐官,就算是官差被殺了。那也肯定是要滿城的抓人的。所以我才和姐姐說這事。”
雲清道:“你隻要想想,這城裏近日來了誰。便可以理解了這事的蹊跷。”
玉婷的語氣好像是被噎住,半天才驚訝道:“雲清姐姐,你是說那位出的手?”
“除了他還有誰。這麽大手筆。整個梁州官府集體禁聲。”
說到這,樓上兩名女子同時安靜了下來。
玖月又看了一眼君青冥,發現他又轉悠到書局的另外一角去尋書去了。她便繼續站在此處。誰叫她是女人,天經地義的做三八。
“說來也奇怪。”玉婷道。
“什麽?”
“我娘也是聽了刺史夫人說,到現在他們刺史府的人都還沒見到那位。”
“這有什麽奇怪,那位如此尊貴的人。又豈是想見便見得到的。”
“我娘說,最近可是把城裏的布莊和裁縫忙壞了。連着首飾,脂粉坊的生意都好了許多。”
“怎麽?玉婷你難道也存了那心思?”
“雲清姐姐,存了那心思,不是應該的?難道你沒有?我可是聽說你娘也是才給你做了兩套新衣。首飾也是采辦了一套。”
雲清似乎微微歎了一口氣,“我們這等女子,家裏人隻盼着我們攀龍附鳳,給帶着家裏雞犬升天。我若告訴你,我沒有,你估計也不信。他那樣的出身,别說我們這等官宦小吏家中女子。你沒聽說嗎?上京那些家世顯赫的女子,他也看不上。”
玖月突覺得這叫雲清的女子說話有趣。說的都是大實話,難得将問題看的如此透徹。
“那可以不一定。姐姐你不知道嗎,他看上的那女子,就是個粗鄙的女醫出身。”
玖月嘴角淺笑,目中卻是露出寒光。君青冥雖在書局另一角落,卻也是突然合上了正看着的書頁。
“玉婷!”那叫雲清的女子立刻打斷了閨中密友的話。“這樣不過腦子的話,以後你還是少說。你可知道,萬一隔牆有耳,你這就是死罪。”
玉婷卻不以爲然,“這裏不隻有我和姐姐嗎?好好,我聽姐姐的。不過姐姐,我娘說了,說那位估計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也看多了。所以覺得山中野菜好吃。就算他再是喜歡,那成天抛頭露面的粗鄙女子,如何能做的了正位。最多也就偏房。所以姐姐别灰心,以姐姐的容貌,才學,也不一定沒有機會。”
此時隻聽樓闆上,桌椅摩擦地闆發出的聲響,随後便聽見有人踩着木樓梯下樓的聲音。玖月似笑非笑的,看着有女子飛揚的羅裙自樓梯上揚着。又看了一眼君青冥見他不知何時,已站到了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