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胯下的大憨貨,對着玖月吭哧吭哧的咧着大白牙,像是在嘲笑她。玖月惡狠狠的瞪了它,用不善的目光告訴它,以後她是女主子,想漂亮的母馬,得她同意。
大憨貨立刻慫了,忙低下了頭,裝着裝着看不見玖月。君青冥一夾馬腹,箭一般的沖到了隊伍的最前頭。
玖月拉上窗簾,對冬青竊笑:“還是你了解他。”
冬青抿着嘴笑,不說話。玖月從暗格裏,拿出來一包花生,與冬青愉快的分享了。
一行人等,一路朝南,一路均是當地府衙州縣盛情款待。入住的皆是各地最好的官宅。隻是這卻讓玖月越發的煩躁。因爲她不喜被人關注。每到一個地方,就是君青冥沒完沒了的接見官員。那些官員的女眷也是沒完沒了的,邀她賞花看戲聽小曲兒。再說玖月就算是傻子都能從那些女眷的眼中看出對自己的排斥與不屑。就算表面上畢恭畢敬,讨好邀寵,但是那些虛假冷漠的眼神讓她看了心中隻剩冷嘲。
所以也就是走了是三四個州郡,玖月對君青冥說,對外隻說她病了,再也不想見人。
君青冥笑着點頭,他素來是知道她的性子。能堅持這些日子,也算是她最大的容忍。
于是一行人的行程就變成了,再也不在州郡府衙作停留。住宿走到哪算哪。鄉村野店住得,官道路邊驿館也住得。各地官員準備好的迎接儀式,也因爲了玖月一句不高興,全部白白浪費。空歡喜了多少官員巴結升遷夢,以及那些早就把自己家姑娘打扮如花似玉等着那位梁王殿下垂青芳華,官員夫人們對自家姑娘的梁王正妃側妃夢。
這一路沒有什麽停頓,大約半個月的時間,便達了梁州城。自梁州城起,乘船,便可順着京梁大運河一路南下,到達上京。行船比陸路可快最少一個月的路程。人也省了一路颠簸。最主要的,再也不用面對那些陽奉陰違的地方官員。
隻是不管怎麽避,總是要入了這梁州城,才能從城中的碼頭乘船。
所以梁州城周圍大大小小好幾十号官員,一大早就候在距離超梁州城外二十裏地的官道上,候着梁王儀仗。
這左等右等一直到了晌午,太陽都老高了。曬的這些平時養尊處優的老爺們都快頂不住了。才見了不遠處,塵土飛揚,似有馬蹄踏來。
一衆官員忙按照品級高低站好,等着迎接。
這回倒是沒等多久,等來了一匹飛骥,一身王府護衛統領盔甲的阿三到達衆人面前,下馬,對站在最前面的,一位微微發福的中年文士梁州刺史許昌道:“許大人,我家殿下一路勞頓,昨夜像是得了風寒。人在馬車裏躺着,讓屬下來通知諸位大人,不用接了。殿下還說了,不變打擾當地官員,入住城中驿站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