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場好戲确實讓玖月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那些虛無缥缈封号與身份,關鍵時刻真的等于是保命牌。
如果她此刻依舊隻是平民,那可不就被那些挑事的人說對了,來曆不明的女子。别的不說光解釋自己的來曆,至少也要費一些口舌。但是現在自己的身份端端的放在這,誰還敢胡言亂語。
如果你選擇和一個人站在一起,那麽,就不要一直想着依附于他,首先想的是如何拔高自己,不說和他站的一樣高。至少撇開他,自己也不低多少。
隻是,她倒是沒想到,賀蘭的那個瘋子,送給她的這份厚禮,果真實用。想着他當日在戰場上的嬉笑怒罵,又想着在客棧裏輕衣簡從與她的對話。當真覺得這個人,是個極有趣的人。
日子轉眼間到了二月,此時的南方早就是春暖花開。此處的土地才開始雪融。君青冥上報朝廷消除匪患的法子終于有了着落。
君其琛朱筆禦批:可。
于是君青冥越發的忙碌,這回不忙着剿匪。而是忙着天天談判。按理說他一個親王,這種事情沒有必要事必躬親。但是他的身份在這裏,他凜然的殺氣在這裏。不論再難纏,再不講理的土匪,看着這尊大神,穿着便衣,手持那一柄寬直如山的長劍,神情肅然,往那一坐。
别說有膽子說話,就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既沒人敢說話,那就隻有北軍負責去收編的人開始說,将朝廷優待政策朗讀一遍,大家畫押了事。
玖月笑稱,君青冥忙碌的是每日出台,出賣色相。
君青冥卻一點不生氣,反過來說,如果出賣色相能解決問題,說明我這個色相還有些用處。這是好事。
收編匪患的事情,足足又是進展了一個多月。也終于趕在了北方土地春暖花開的時候徹底解決。
願意放下武器,回來種田的人,會得一塊土地,五年内賦稅減半。朝廷撥款,集中建了一批民舍。身上沒什麽大罪軍妓營女子,撥了一些,給這些光棍做了老婆。這些本來就是因爲戰亂家破人亡,無法糊口的人們,終于再一次過上了安居樂業的生活。
本來朝廷和軍部頭疼不已的匪患,也不知道要打多久,死多少人,消耗多少軍費。結果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解決了。
所以,君青冥回京的日子被直接提前了兩個月。原本準備六月回去,現在四月就要動身。
臨行前半個月,玖月從衆多的學生裏,挑了十個人,告知他們,若他們放棄軍職,可以跟随她去京城發展。另外醫術方面,她可以繼續傳授。這十個人裏自然包括了,那位老軍醫與他的兩個徒弟。
她要去京城開醫館,既然要開就要開個大的。小醫館,自己單打獨鬥,已經不是她的菜。既是大醫館,沒有幾名大夫同時坐診恐怕是不行。
她原先想有鐵飯碗的人,去一個前途未蔔的地方重新開始,恐怕會猶豫。結果十個人如出一轍的一緻,幾乎是馬上立刻,與自己的上司寫了辭呈。根本就是毫不猶豫的跟着玖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