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冥搖頭,“我從不幹涉地方事務。除非是他們一級一級處理不了的才會到我手裏。這種小事我出面說話确實不方便。”
韓夫人笑道:“縣主真是宅心仁厚。但是有些人,有些事,真不值得當縣主如此。不過就是個個肮髒污穢不堪的軍妓。她如何死,怎麽死,縣主何必放在心上。”
“韓夫人,你好毒的心。”一聲猶如地獄鬼魅般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韓夫人說話間手中端着茶盞,那清香撲鼻的茶水已經遞到了唇邊,正準備抿一口,可是這聲音卻讓她劇烈一顫,若不是韓勉反應極快,用手接住茶盞,那端在韓夫人那保養得當,柔嫩細滑白玉般手中的青花細瓷,勢必摔在桌上,瓷片碎裂,茶水四濺。
“哎呀,韓夫人,您這是怎麽了?”玖月忙關切的,伸手握住了韓夫人的手腕,想給她号脈。
韓夫人臉色蒼白,唇角微抽,聲音有些顫抖,“沒,沒,沒什麽。一時手滑。”
此時韓勉似乎是當機立斷,站起身來,對君青冥道:“下官與夫人在殿下此處打攪多時,下官覺得夫人似乎身體不适,下官就帶着夫人先告辭了。”
君青冥卻是微微搖頭,“韓大人急什麽。”說罷他看向門口,對外朗聲,“剛剛是誰在外頭喧嘩。帶進來。本王倒要看看是什麽人,這麽大膽子。”
外頭侍衛答,“回禀殿下,是罪人孫婉柔。”
玖月問:“你們爲何不把人帶走?在門口杵着做什麽?把人帶進來,把話說清楚。朝廷官員夫人豈容她出言不遜。看來真是如韓夫人所言,有些人真不值得我對她同情。”
眨眼間,侍衛押着白芍又回到屋内,隻不過這次,孫婉柔的手腕上已經上了鐐铐。拖在地上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白芍,你是不是糊塗了。爲何在外頭對韓夫人不敬。”玖月這是第一次對白芍冷下臉來。
白芍猛然擡頭,因爲鐐铐沉重,她兩隻手同時擡起,指向韓夫人,“縣主,是她。一切都是她。是她來軍營找到我們幾個出生官宦人家的罪女告訴我們幾個,隻要乖乖聽話,她定能給我們自由的機會。我們這些弱質女流,見她是此地長官的夫人,說話肯定是算數的,所以我們就信了她。她也确實沒有爲難過我們。而且我見所有都如她說的一樣。縣主是大好人,很好糊弄,隻要我幫她把事情做成。她就能幫我脫了罪籍還我自由。除夕夜晚上的事,全是她教我怎麽做的。她說隻要那大人死了,就是死無對證。縣主到時候一定會幫我出頭,以殿下對縣主的百依百順,我自然可以不用擔心什麽。說不定,縣主會因可憐我,幫我逃出生天。就算縣主幫不了我,她也可以。所以罪女才決定铤而走險。隻是罪女沒想到,這位韓夫人竟口蜜腹劍,如此狠毒,表面上幫罪女開脫,背地裏巴不得罪女死無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