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的目光才緩緩的看向玖月,那眸子裏的哀求乞憐,都是那樣的毫不掩飾。玖月卻是無奈的搖頭,“白芍,你犯的是謀害朝廷命官的大罪。就算你是自保。但是你事實上還是傷了人。你又拿不出證據證明你的無辜。那麽我也保不了你。這位張大人應下了王爺對他的罰過。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接受懲罰也是應該的。”
玖月說到這,語氣頓了頓,掃了一眼面容平靜的韓夫人,“真是可惜了,你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吧,是韓夫人給我建議,讓我在軍妓營裏尋幾個能幫忙的女子使喚。你這兩個月确實做的也很好。我也确實動了想帶你走的心思。但是……”
玖月說到這,發現韓勉的臉上有了狐疑之色。韓夫人卻依舊平靜。
張副将在一旁坐着,不住地看着白芍冷哼。
“殿下,這事到了到了衙門,不知道會怎麽判。能幫白芍求個情嗎?”玖月看着君青冥問道。
君青冥依舊一臉威儀,“斬首算是輕罰,極可能腰斬或者淩遲。這事誰求情也沒用。那天晚上那麽多人看着。你該不會讓我去給一個軍妓求情吧。”
白芍整個人癱倒在地。
“來人,将此女押下去嚴加看管,切勿讓她尋了自盡的機會。回頭地方衙門來人,我們給不出人來,就不好辦了。”君青冥冷言道。
兩名侍衛,迅速将像是暈死過去的白芍拖了下去。
君青冥對張副将道:“你且回去将傷養好,身子好了,再說别的。”
那張副将被自己的侍衛扶着起身,再一次艱難的,動作笨拙的對君青冥與玖月行禮後,告辭。
屋中又隻剩了四人。
玖月歎了口氣,“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白芍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
君青冥道:“不管是不是被冤枉,她的身份不值當你爲她說情,韓夫人說的對,你一個未出閣且身份尊貴的姑娘,還是應該多想想你的閨譽。”
玖月乖巧的點頭,然後對韓夫人同樣乖巧的笑道:“韓夫人,日後我若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可要多提醒着我些。我長在市井,很多問題想的都太簡單。”
韓夫人粲笑:“這是自然。縣主爲人爽直又寬厚。出了這樣的事,才會爲難。其實以妾身看,又有什麽好爲難的。當夜神不知鬼不覺的打發了那卑賤的女子。什麽問題都沒了。還留着她活到現在。以妾身看,今早将此女押到官府衙門去,省的夜長夢多。到時候是生是死,總不能再牽扯到縣主。”
“哎,我也是真看她可憐。她若是真被冤枉了呢?咱們豈不是錯殺無辜。”
“玖月你就是太心善了。”君青冥道。
“可不是呢。”韓夫人笑道:“妾身與殿下的想法其實一樣,且不論她是否被冤枉,隻說她重傷朝廷命官,就是其罪當誅。殺了刮了都是應該的。”
“可是,剛剛白芍在的時候,韓夫人說的好像是在幫白芍開脫。”玖月不解問道。
“那确實是妾身的想法,做事情總要有原因。妾身隻是将心裏的想法說出來,并不是給她開脫。”韓夫人回答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