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立刻起身與韓夫人告辭,韓夫人因爲離着玖月最近,所以主仆二人幾乎所有的對話,她均是聽進耳中,所以當玖月起身時,她神色擔憂的看了玖月,玖月則是明白,韓夫人一定擔心那個受傷的人會不會是韓勉,于是她向韓夫人投一個安慰的眼神,便匆匆随着冬青橫穿半個軍營回到君青冥的住處。
走到半道,冬青指着前面一個人影,“是三統領。一定是殿下派他來接咱們的。”
阿三看見二人忙迎了上來,玖月開口便問,“怎麽回事?”
阿三歎了口氣,“王爺很好。姑娘莫擔心。”
“吃飯吃好好的怎麽會有人受傷?王爺特地把我叫回去,應該傷的很重吧。”
阿三點頭,“是北軍程持大将軍麾下副将傷了。”
“難道喝多了,一言不合打起來了?”
“不是。”說到這阿三有些爲難,支支吾吾的說,“也不知怎麽,那副将看見的白芍,應該之前就是白芍的恩客,又喝了些酒,所以……”
玖月聽到此處,心裏一沉,臉色也是瞬間從擔憂轉向一層冰霜。
“大約是想對白芍動強,也不知怎麽被白芍奪了刀,紮傷了。刀口很深,人現在隻剩一口氣。白芍大約是想抹脖子自盡,被那副将的衛兵攔住,脖子也是流血不止,也是重傷。”
玖月問,“那王爺教你在此處等我們,是不是有話說?”
阿三心中感歎,主子的眼光果然獨具。他也隻是說了這些話,玖月就明白了後面他要說的話。
王爺是有話讓我在這等着姑娘。
“說吧。”
“王爺的意思,姑娘隻有一個人,一雙手,怕是姑娘顧不得兩個人,所以——”
“去他娘的。”玖月響亮的罵了一聲。
阿三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知道玖月生氣了,忙在後面追着解釋,“白芍本就是戴罪之身。她如今又刺傷了朝中大将。不管副将是生是死,白芍的死罪是免不了的。輕則斬首重則淩遲。再說她傷的是北軍的人,軍部也不會放了她。姑娘一時之仁,卻有可能讓人生不如此。何苦呢。”
玖月冷靜了下來,她将整件事情在腦子裏迅速的過了一下,随即淡淡道:“我知道了。我想問題确實不如王爺全面仔細。”
阿三對着玖月一抱拳,三人迅速的朝着小院奔去。
此時君青冥的住所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士兵團團圍住。
玖月進了院子,便聞到了一股子濃重的血腥氣。阿三在院子裏喊,“王爺,縣主回來了。”
隻見君青冥緊縮長眉,從一間屋子走了出來,拉住玖月的手,“傷口極深,軍醫素手無側。”
玖月冷哼一聲,代表了自己所有的心情,“我這身不行,等我換身衣裳,拿上藥箱。”
君青冥歎了口氣,小聲道:“白芍在她自己屋裏被人看管起來,脖子上的傷很重。”
玖月微微點頭。衆目睽睽之下,她不能首先沖進白芍的屋子,不管那名精蟲上腦的軍官死活。不能讓君青冥日後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