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钗子拿了下來,放在手裏細看,她自然知道钗子的祖母綠是極品,但是君青冥這樣的人出手,極品是很理所應當的事。隻是她卻忽略了钗子本身的價值。因爲樣式普普通通。是那種可以戴一輩子不會被淘汰,也不會出彩的樣式。
她便問,“夫人如何知道這是殿下母妃戴過的?”
韓夫人笑道,“妾身還未出嫁,在娘家時,偶爾還是會進宮參加一些女眷的宴席。縣主也是知道的,賢妃娘娘是咱們陛下最得寵的妃子。所以每次宮宴,妾身幾乎都能見到賢妃娘娘。這支钗,剛剛我看的就眼熟。現在細看,确定無疑。賢妃娘娘和仙女一樣的美人,每次宮宴穿什麽樣式的衣裙,戴什麽樣的首飾,我們這些女子,自然都是看在眼中記在心裏。所以妾身不會看錯。”
玖月突然覺得這钗子有些燙手,一直握在手裏。并沒有再插回發髻中。
沒過一會,軍營裏其他将領軍官的女眷也都一個個的集中到了韓夫人的小院,三個女子一台戲,一堆女子圍在一個屋子裏,吃零食聊天,場面則是相當熱鬧。隻是由眼尖的女子看見坐在主座的玖月手中始終婆娑着一支發钗。
有性格活潑的便問,“不知道縣主手中拿着的是什麽寶貝,從進屋就看着縣主拿在手裏像是極是珍貴的。”
玖月淡淡笑道,絲毫不見尴尬,“殿下送的,自然是要珍貴的握在手裏。”
年輕女眷們均是笑了起來。
韓夫人抿着嘴笑道:“專情看來是遺傳的。賢妃娘娘還活着的時候,陛下對賢妃娘娘幾乎專寵。後宮佳麗根本占不到陛下半片衣角。現在梁王殿下對縣主也是一樣的。如今賢妃娘娘雖不在了,但是殿下卻将娘娘的首飾送給了縣主,已經說明了一切。”
韓夫人此言一出,屋子裏那些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均是向着玖月投來各種羨慕嫉妒的目光,她們這輩子估計連看一眼天朝皇宮宮牆的機會都沒有。更别提什麽皇帝,後妃,親王之類的事情。也别說能看一眼,皇帝後妃戴過首飾。也隻能感歎自己這輩子沒那個命,下輩子重新投胎找機會吧。
玖月也覺得這支钗在手裏拿的時間太長了,便大大方方插回到自己的發髻中。一群女子又是發出感歎贊美聲。
天漸漸黑了,冬青來回話,“王爺那邊人基本都來齊了準備開宴了。王爺說讓姑娘在這邊早些用膳,别餓着了。”
冬青的聲音雖然很輕,但一屋子女子,都豎着耳朵在聽,韓夫人聽完則是用手掩着唇,“殿下對縣主的寵愛,簡直——”她下面的話沒再說,但是所有人都懂。因爲所有人找不到一個合适的詞來形容。
反正呢,晚上兩個人狗糧撒的,也是夠夠的。
玖月臉頰有些微紅,含笑帶羞,“韓夫人見笑了。”
韓夫人道:“他們那邊開席了,我們這邊也開席吧。否則把我們縣主餓着了,大過年的,妾身怕是王爺要和我們家老韓拼命。”
一衆女眷均是笑了起來。隻是一頓歡歡喜喜的除夕宴吃到了尾聲,被人叫出的冬青一臉嚴肅進來,附耳對玖月道:“姑娘,咱們院子裏好像出事了,殿下讓你盡快回去。好像是有人受傷了。”
“不是殿下吧?”這是玖月第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