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傍晚開始,兩個人配合,玖月翻譯那些甲骨,手骨,布帛上的文字。随手寫完了,白芍則是謄錄,編号,規整。隻是白芍的手抖的有些厲害,抄的速度很慢。
玖月則是給白芍号脈後,給她紮了幾針,症狀頓時得到了緩解。
玖月是一專心起來,完全不知道時間是何物的人。所以這一忙,便到了夜裏。君青冥披星戴月的回來,果然見玖月屋中的燈依舊亮着,心中暖暖,如昨夜一樣輕聲推門而入。
玖月的投入讓她什麽都不知道。但是白芍,卻是猶如受驚的小鹿一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并迅速的跪了下去。
她當然知道這個院子裏住的是誰。此時出現在玖月房中的人又是誰。
白芍的動作太大了,自然驚動了玖月,玖月這才發現君青冥正看着白芍。
“你吩咐下去的事,動作太快了。我沒想到,半天冬青就幫我把人找好了。白芷,白芍,你覺得這兩個名字我起的如何?”玖月笑問。
聽見玖月的話君青冥則是直接走到玖月身邊,坐下,手臂像是習慣性的摟住了玖月小肩膀,“我是真不敢恭維你起名字的水平。不過你喜歡就好。沒什麽事,你就讓人下去吧。”
白芍五體投地的跪着,根本不敢擡頭,一分一毫也不敢。
玖月則是笑道:“你瞧瞧你,把人都吓成什麽樣了。”說罷,對白芍說,“你去休息吧。”
白芍雖是站起來,但是雙臂幾乎垂到膝蓋,頭則是垂到胸口。退着走了出去。
那個怪異的樣子,讓玖月又覺得好笑,又覺得可憐。
人走了,君青冥才将玖月往懷裏緊緊一摟。玖月則是嫌棄的要推開他,“我的天,你今日這是殺了多少人。一身的血腥氣。”
君青冥忙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襟,“我把外頭的衣服都換了才過來找你,這你都能聞到?”
玖月笑道:“望聞問切,其中一個就是聞好不好?”
君青冥常長長歎了口氣,“你說怎麽辦,這土匪怎麽也殺不完。其實這些人我也不想殺。都是窮瘋了的平民。都是青壯勞力。死了都可惜。”
玖月道:“你真是站在統治者階層看問題。看到的首先是他們本來應該可以産生的價值。”
“階層?價值?”君青冥重複了這兩個詞。
玖月笑道:“既然殺不完,你又覺得殺了可惜。爲什麽想别的法子治理?”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窮山惡水多刁民。如果風調雨順,有田種,有錢賺。他們也不會做這打家劫舍的勾當。”
“那就是啊,如果你有辦法能解決他們的生計,問題不就解決了?”
軍情突然往椅子上疲憊的一靠,自己揉了揉太陽穴,“說的輕松啊。别說戶部那個鐵公雞,根本不可能要出來銀子安撫。就算要來了,也隻是解決一時的問題。等着幫人把錢花完了,估計該幹嘛還幹嘛。”
“那你覺得,如果你給他們一人娶個老婆,各家男人由各家老婆管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