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冥道:“他這個人,我和他打了很多年交到,雖然愛說大話,但不說空話。其實他做的這件事,我也并不吃驚。這是他的行事風格。”
“什麽風格?”
“你看他像是毫無章法,無所顧忌。東一葫蘆西一棒槌。其實他每做一件事,都有其他更深的意思在裏面。他不會做無用功。”
玖月有些發愣,“他在算計我?”
君青冥道:“我覺得這個坑,至少有一大半和我有關系。隻是我還不清楚,他到底把暗刀子藏在了何處。”
“那我不要了。”
“要!爲什麽不要。這是該屬于你的。再說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了,這一層身份也能讓你全身而退。”
“胡說什麽!”玖月伸手就捂住了君青冥的嘴。
君青冥則是捉住了玖月的小手,在玖月的手心輕啜了一口,摟住玖月道:“我說的是萬一。就如那天夜裏,如果不不是上天安排我敲了你的門,你也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麽。不做好應對萬一的準備,如何能放手去搏。我既決定走上這條路,自然每一條路都要想清楚。”
玖月半天不說話。她心裏自然知道君青冥說殘酷,但确實是正确的。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玖月剛起,冬青就來說,“殿下天不亮就帶兵操練去了,說是今天一天,、估計要到夜裏才能回來。”
連着天天膩在一起好幾日,突然有一天身邊少個人,玖月頓時覺得心裏失落落的。不過想來那幾天陪着自己,也确實耽誤了他不少公事。洗漱完畢,一個人吃了早飯。
便将丢了許多個月的書稿,又拿出來,整理,這一整理又發一個問題,身邊用習慣了白芷,現在白芷又留在了師兄身邊。立刻有一種手足被縛的感覺。
冬青看這玖月翻一疊一疊的書卷和紙張,書案擺放整齊以後,玖月就開始握着筆,發呆。
良久,冬青問,“姑娘怎麽了?”
玖月道:“這些都是白芷幫我整理好的。我不敢動,錯一張紙,就全亂了。”
冬青也是爲難,她倒是想幫玖月,但是這方面她确實不擅長。
所以整個半天,玖月都是手裏握着筆杆,看着五六疊書稿發呆。
一直到快晌午,韓夫人來拜訪。隻見一身雪青色衣裙,襯托着韓夫人身材稍顯豐盈,一副富态官家夫人的模樣,身後的一個小丫鬟提着一個食盒。
進了玖月的屋子,還沒說話,就看見玖月的書案上堆滿了書卷與稿紙。便是驚歎道,“怪不得縣主行事說話與我們這些閨中女子不太一樣。”
玖月笑道:“韓夫人謬贊。隻是閑來無事,找些事打發時間罷了。”
“女子打發時間,都是閑聊,或者做點女紅彈琴歌舞什麽的,所謂琴棋書畫。沒有幾名女子如縣主這般與書稿爲伴”
玖月有些蒙了,可能是昨天聽了她太多恭維話,她都不知道今日韓夫人說這話是誇她還是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