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畢竟不是兵,也正是因爲這裏離着北軍衙門很近,所以這一帶的治安一直都很好。小偷小盜都很少有發生。所以這裏的官差一般平時都沒什麽事,閑着也就是吃吃酒,打打馬吊,巡巡街。他們何時見過如此恐怖詭異的畫面。
他們的大老爺,連話還沒說兩句,牙就快被打掉光了。那個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姑娘,依舊坐在小闆凳上,端着飯碗吃着飯。臉上笑眯眯的,完全就是一副邊吃飯邊看戲的模樣。廚房裏面到底坐着的是什麽人。看着滿院子被打倒在地的人,再看着捂着腮幫子,不斷吐着血的縣太爺。他們也隻能抽出佩刀,抱成團。将小院圍住。
那捂着腮幫子的縣太爺算是反應快的,口齒不清的說“快快,快去北軍巡防營,就說此處有敵國奸細。”
得了令的官差,立刻跑了去報信。
玖月依舊端着飯碗,眼眸中閃耀着智慧,笑嘻嘻問,“大老爺,您該不是幫誰來出氣找茬的吧。”
那位縣太爺被手下扶着站了起來。
“大。”他隻說了這麽一個字,頓時停住,摸了摸自己的腮幫子又看了自己手上一把。終究沒把那個“膽”字說出來。
“你二人來路不明。當衆侮辱官家女眷。有人來報官,怎麽?本官便讓差人拿人問話,這事說到哪,本官也占着理。”
玖月将飯碗一放,“我就知道是這事。請問大人,我們到底侮辱了那位官家的女眷?”
“你,你們惹的就是我們縣太爺的大小姐!”一名扶着縣太爺的像是師爺的人大着膽子道。眼睛四處亂瞟,生怕哪裏再飛出來一支筷子。
“哦。”玖月端着飯碗站起身,笑道“這樣,就通了。”說完就走進了廚房。
官差,縣太爺裏裏外外一幫子人站着,眼睛均盯着廚房那扇小門,半天也不見人出來。
師爺說“大人,這兩個人難對付,反正已經去請了北軍巡防營,我們就在此處等着,總歸這兩人跑不了。”
但另外一人道:“大人,裏面就兩個人,我們這麽多人,回頭北軍的人來了。會不會覺得我們太慫包。”
縣太爺又看了看自己一手的牙,越是一頭惱火。特别是又想着自己寶貝大閨女被人氣暈了擡回家,哭哭啼啼尋死尋活的模樣。越想心裏越是咽不下這口氣。
怒從膽邊生,“這兩人當衆侮辱官家女眷在前,毆打朝廷命官在後。此二人其罪當誅。給我拿下!”
院裏院外怎麽也有三四十衙役捕頭,手裏也都拿着朝廷官配的長刀。每個人也都是長刀在手,隻是,也不知爲什麽,竟沒一個人敢動手。
“我天朝官府怎麽就養了你們這樣一群孬種慫。”一聲清嘯從廚房裏傳出。随即一個颀長高大,一身青衣長袍,手中握着一柄寬直如山長劍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