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習慣性的拍了拍手,想要将手上那些不存在的細菌髒東西拍掉,笑道,“玉大人做過一城父母官一定知道作爲父母官是要爲自己管轄的百姓安居樂業兢兢業業。”
玉謙依舊不太明白玖月這小腦袋瓜子裏到底在想什麽,他和玖月說話也是非常小心翼翼,總覺得這個丫頭要把他往坑裏帶。
“父母官要爲民做主,我做醫生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
玉謙點點頭,覺得玖月說的這句話沒問題,但是随即又忙着搖頭,因爲他突然明白玖月剛剛說的那句,不走了,是什麽意思。
“我不管,我死也要把你拉走。”
“這不是一般的病,如果我不管,這裏所有人真的要死絕。如果是一般的傳染病我寫個方子就行了。這裏頭的病情,太兇險,我不能不管。我走了,這些人真的要死光。你看,這裏的官府将這裏封起來,就是讓裏面的人自生自滅。”
玉謙拍着自己的腦袋,“玖月,這裏是賀蘭。不是我天朝。”
玖月道:“我知道,但是他們對于我來說都一樣,都是人命。”
玉謙幾乎要瘋了,看了一眼冬青,“你能不能管管她?我們要不要把她打暈了?把她帶走。”
冬青的神色好爲難,她一方面覺得玉謙說的有道理,但是一方面覺得玖月說的也有道理。雖然說她是梁王的暗衛,但是這些日子和玖月相處下來,她已經被玖月的個人魅力征服。她看玖月和看君青冥在一個高度上。所以玖月的話,她已經無力反駁。
玖月繼續對玉謙說,“這裏面是天花,十個人得十個人死。這世上隻有我有辦法能确保治愈這些人。我不能見死不救。”
玉謙再一次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下了馬車。在馬車外頭繞着馬車轉了好幾圈,又派人打聽了周圍到底多少村鎮被封,涉及多少人染病,又回到馬車内對玖月說,“雖然我知道你說的是對的。你作爲一名大夫職責就是救死扶傷。如果我今日把你硬生生的拽走,你肯定要怪我一輩子。我自己良心也不安,畢竟這裏頭有五六萬人,有可能被治愈,卻被我斷了他們并不知道的希望。但是我還是不放心,你說的天花,我自然知道有多可怕。你雖是大夫,萬一你被傳染了怎麽辦?你能救人,我信。但是如果你病了誰來救你?你若有個閃失,我怎麽和梁王交代?”
玖月看着玉謙凝重的表情,知道他再爲她擔心,安慰着笑道:“我是大夫,自然有辦法避免傳染。這麽說,你同意我進去救人了?”
玉謙歎氣,“不光你去,我肯定要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