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跪着的衆人,立刻異口同聲,“謹遵太子口谕。玖月姑娘好,玖月姑娘福壽安康。”
玖月聽了師兄的話,在心裏則是無來由的有些怪異,那句“見姑娘如見本宮。”什麽情況,這句話可不是随便亂說的。師兄可是太子,她隻是布衣。這師兄給她扣的帽子也太大了吧。
在慕容铮的帶領下,兩人穿過跪拜在地的宮女太監,進入鳳翔宮主殿,裏面又是稀裏嘩啦跪了一地。不過這些人很安靜,僅僅隻是跪着。慕容铮微微擡手,這些人便很有默契的站起,躬身站立原處。
在慕容铮的領路下,玖月一路順着北燕皇宮應是最莊重奢華的皇後宮殿往裏走。
但是她滿眼看見的卻是蕭瑟與肅然。宮殿中的光線太過昏暗,門窗緊閉也就算了,還遮蔽上了厚厚的宮紗。再看殿中,估計是爲了讓病中的皇後還可以欣賞花草,處處擺放着各種奇花異草的盆景,再看那重重的紗幔幾乎把整個鳳翔宮弄的個暗無天日。自進到這鳳翔宮,讓玖月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哪怕這宮殿的屋頂全是金的,哪怕梁柱都是描金秀鳳,哪怕各種擺放物件全是奇珍異寶。
但是壓抑,就是壓抑。她一個正常的人進入這裏都有一種喘過氣來的感覺,更何況病人。
所以當慕容铮依舊邁着步子帶着她往殿内深處走去,她直接拽住了慕容铮的那黑色暗雲紋錦袍廣繡,小聲道,“師兄你不覺得這宮殿有問題?”
慕容铮有些微怔,正欲開口,隻見裏面走出來兩名女子。
玖月一看正式前幾天見過的師兄的表妹,冰錦郡主,身旁的小丫頭卻不是朝她甩刀子的那位。
“表哥,來了。”陳冰錦微微低着頭,對着慕容铮行禮。
慕容铮對陳冰錦道:“我與你說過,今日便把師妹帶來,希望你能與玖月好好相處。母親康複,我自會接她出宮。”
陳冰錦再一次看了一眼玖月,然後主動對玖月微微俯身,行了一禮。玖月也即刻規矩還禮。那行禮的動作,身體的角度弧度無懈可擊。比她這個從小養在深宮的郡主都還要完美。
一個人的修養,并不在臉上。而是她那時時刻刻處變不驚的眸子,和偶爾一次足矣的完美。
陳冰錦那如畫的眸子有眨眼間的停滞。亦是慕容铮見了此刻的玖月,深沉的眸子裏也是閃過一絲訝色。他此時才想起,他其實根本不了解玖月。其實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玖月到底是什麽人。
“我知道了,表哥請放心,玖月姑娘在這裏,我一定會好好相處。”此時的陳冰錦已經反映了過來,并主動上前拉住了玖月的衣袖。
玖月卻是毫無痕迹的掙脫。這個動作很巧妙,讓彼此心裏都明白,也讓彼此在大面子上都不尴尬。
這個小動作自然躲不過慕容铮的眼睛,他也隻是輕笑看了一眼玖月,“師妹剛剛和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