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轎子裏閃過一道金光,隻聽那太監剛把“子”說出口,腦袋突然從脖子上掉了下來。缺了腦袋的身體還保持着跪着的姿勢,那腦袋卻像是球一樣,滾了幾圈,似乎是巧合,慕容铮踏出轎子的腳正好踩在了這顆人頭上。一個極柔和溫暖的聲音道:“二弟,這是從南靖剛剛回來?許久未見了。”
玖月從轎簾裏伸出手,拉了拉外頭的冬青的衣袖。冬青則是隔着紗簾看向玖月,隻見玖月對着她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冬青的表情有些怪異,她自是沒想到,再這樣的情況下,玖月會主動來安慰她。
“太子殿下。”秦王自看見轎子裏走出來的慕容铮,立刻露出了一個真誠真摯的笑容,走下步辇,主動走到慕容铮跟前,對其行禮,“太子殿下真的是好久沒見了。自我去南靖怎麽也有三年了,這不,我剛回來見母妃,就在這裏見到了大哥。我們兄弟倆當真的有緣。”
慕容铮微笑,“确實有緣,好好的怎麽從南靖回來了?”
“本宮近日身子不太好,兩三年沒見秦王,特向陛下請了旨意,讓秦王回來瞧瞧我這個母妃。怎麽太子殿下對陛下的聖旨有疑義?”
聽見這趾高氣揚,拿腔拿調的聲音,玖月頓時蹙眉。這母子倆一個白臉一個紅臉,堪稱配合完美。
慕容铮笑容絲毫未變如清風般柔和,如春日般溫暖,“所有朝廷文書均需過本宮批注,本宮怎麽不記得最近看過讓二弟回京的聖旨?”
“那是太子殿下幫扶陛下處理朝政日理萬機,每日朝廷文書不說上千也有上百,殿下偶爾漏一張也正常。”皇貴妃高高在上,依舊不冷不熱冷嘲熱諷的語氣說話。
“呵呵。”慕容铮笑了兩聲,然後看向秦王,“二弟回來也好,皇貴妃也是在宮裏閑的有些久了,你回來正好多陪陪娘娘,省的娘娘無事可做,到處找事做。”
秦王的俊朗的容顔,眸子微黯,但臉上的真誠的笑容依舊不改,“謹遵太子旨意,弟弟我一定把好好多陪陪母妃。不讓母妃有得閑的工夫。”
慕容铮微微笑道,“來人,将這些穢物清理幹淨,這裏是我北燕皇宮,豈能容得下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說完他轉身進了轎子。
秦王對自己的依仗擺了擺手,對面的隊伍也就自動讓了開。
兩頂小轎,在皇貴妃與秦王的注視下離開。轎子裏的玖月感受到兩道冰寒仇恨的目光朝着輕薄的紗簾射了進來。
玖月心中不懈的翻了個白眼,皇貴妃又如何,再精貴仍然不是皇後。王爺又如何,再尊貴也不是太子。隻不過是兩個不知趣的人罷了。她此時也明白了,師兄說自己的手已是洗不幹淨的血,如果師兄不用些手段,這些人估計早就騎到了師兄的脖子上撒野。
“鳳翔宮到了。”沒過多久,領路的太監喚道。
兩頂轎子落地,慕容铮先走出了轎子,鳳翔宮衆人自是跪地俯首,“恭迎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