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冰錦用力按住了挽翠的雙肩,“你剛剛闖禍了,表哥那樣護短的人,你覺得你還能活下去?”
“可是,小姐,我沒有錯。”
陳冰錦再次用力晃了晃挽翠的肩膀,“我自是知道,這世上隻有姑姑與你和翠蘭對我真心的好。但是我如今無力保護你。趁着表哥還在處理姑姑宮裏的事,你還有機會逃。逃的越遠越好。若是平時,我求求姑姑,也許表哥會饒了你,但是你聽聽看,那些都是什麽聲音。”
挽翠的臉色煞白,全身不住的哆嗦了起來,她此時才真的開始害怕。
陳冰錦再一次将珊瑚耳墜塞入挽翠手中,又将自己的披風披在了挽翠身上,将自己的腰牌也給了挽翠,“挽翠,你我主仆一場,我做主子的對不住你,快走吧。”說着她将挽翠用力的往身後的一推,然後自己一路小跑,朝着鳳翔宮跑去。挽翠手裏握着小姐的珊瑚耳墜,哭着站在漆黑的宮道上看着自小一起長大的小姐遠去的身影,她覺得小姐過的太憋屈了,這宮裏每個人都知道小姐的身份,卻沒有一個人對小姐有該有的尊敬。剛剛她做的事,确實有些魯莽,但是也她确實也存了魚死網破的心,用自己的死換那個女人的死也是好的。現在看,自己真的是太傻了。
她哭着,轉過身,朝着宮外跑去。心裏還存着幻想,也許過不了多久,小姐就能找到她,她還能回到小姐身邊。
陳冰錦獨自一人回到鳳翔宮,她隻當做什麽沒發生,進了陳皇後的寝宮,見偌大的寝殿隻有一名小宮女值夜,她輕聲上前,看了陳皇後的臉色,見陳皇後睡的安穩,嘴角似乎還帶着恬靜的笑意。當下放下心來,如今,姑母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
她輕聲詢問了小宮女,關于晚上發生的事情,小宮女是臨時從别的宮中調來的,什麽也不知道,隻瞪着一雙驚恐的大眼睛,看着陳冰錦。
她在陳皇後床上坐了一會,心裏越發的不安,最後還是順着那越來越濃郁的血腥氣,走向鳳翔宮最偏遠的一處宮苑。
随着走的越來越近,濃重的死氣,哀嚎,血腥混在一起,讓她幾番惡心的想吐。她的腿像是灌了鉛,每走一步,沉重與哀傷讓她不得不鼓足勇氣前進,她想也許,自己早一點去和表哥承認錯誤,也許還能救下挽翠一命。當她走到宮苑門口,立刻持刀宮衛攔下,“殿下命令,誰也不許進。”
陳冰錦道:“能不能麻煩通傳。”
宮衛自然知道這位主子是誰,什麽身份,守門的八個宮衛互相對了對眼色最終還是有一人進去了。
陳冰錦在門外沒有等多久,進去的人出來彙報,“郡主,殿下說此刻郡主不便進去。讓郡主在寝殿等。另外殿下讓屬下把這個交給郡主。”
陳冰錦神情一怔,見那宮衛伸出手,交給她一對紅珊瑚耳環和一個還染着血的鳳翔宮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