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的目光隻是看着遙遙遠去的師兄,倒是還沒注意那輛馬車沒走。隻是感覺到有兩道滿含敵意的目光射向自己,她才慢慢的将自己的目光看向馬車。
還是那張眉目如畫唇紅齒白的臉蛋,隻是這時候,這張臉蛋上的急切全然消失,隻剩了對視敵人恨意。
玖月覺得自己真的好無辜,她就這麽難得出趟門,也能躺着中槍,此刻正滿含敵意盯着她的人,她猜就是師兄和她提過的逃婚對象。她能對她說什麽,此地無銀三百兩,于是她也僅僅淡淡對那女子微微一笑,轉身便由冬青與白芷陪着往府中走。
“等等。”馬車裏傳來那個女子聲音。
玖月站住了腳步,轉身,回眸,隻見一個翠衫小丫鬟下了車,幫着車内的女子掀開車簾,車内的女子問,“你是何人?”
玖月微微蹙眉,原本聽了慕容铮說的那些事,對這女子還有些同情,但現在看,好像她的同情心确實有些給錯人了。
于是她直接轉身便走。
冬青似乎更不想于這種人多廢話,所以在玖月轉身之際,冬青就已經先她一步拉着她的手臂往回走。
“你是什麽人,爲何住在我表哥府中?”那女子聲音越發咄咄逼人。
玖月突然覺得有些惱了,腿已經一半跨過了門檻,突然一轉身雙目冷嘲:“我是什麽人,你大可以去問你表哥。隻是他願不願意告訴你,我就不得而知了。還有,你管我是誰,這是你的府邸嗎?挨着你什麽事了?”
“你!”馬車上的美女一時氣結。小臉脹的通紅。
幫着女子掀着車簾的丫鬟,也是怒了,主子被羞辱,奴婢自然不能當不知道。隻見她的手在腰間一摸,頓時手中多了三把飛刀,朝着玖月射了過來“賤人,竟對我家小姐如此無禮。去死。”
車中女子沒想到,自己的丫鬟如此護主忙喊了一聲,“挽翠,住手!”
可是那三把飛刀已經朝着玖月射了出去。
玖月也是沒想到,這北方确實民風彪悍,整一個一言不合就動手,動手就往死裏打。隻是她便也不怕就是。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她很淡定的站着不動,眸光如月夜下的湖水,泛着粼粼波光,她的眸子很冷,很靜。當那三把飛刀朝着她飛來,她看向那三把飛刀的目光就像是看三把小孩玩具。
而這一刻,馬車裏的女子看着玖月的目光變了,變得有些恐懼,甚至有些畏懼,因爲這樣的目光她在另一個人身上也見過。
如此冷寒,如此的波瀾不驚,漆黑的眸子就像是無邊無際的幽海。她突然明白,自己犯了一個緻命的錯誤。
既是表哥善待的人,又怎麽可能如外表那樣平凡。
于是她忙從馬車上下了來,一把拉住挽翠,“快跪下認錯!”
這時候三把飛刀,已被兩個從梁柱上鬼魅般飄出的黑衣人輕而易舉收走。而冬青愣是沒有出手的機會神色有些不甘,她也隻能擋在了玖月的身前,而白芷的目光極冷盯着馬車上下來的女子。
那女子對玖月說,“姑娘别生氣,我的丫頭犯了錯,我回去自會責罰她。”
玖月嘴角噙着笑意,如水煙雲一般的眸子似乎也在笑,隻是這笑卻讓那女子全身冷的有些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