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先是頓了一下,然後大力掙脫了冬青的手,幾乎是小跑着回到院子裏,對已經拿了鐵刷,對着那兩張被開水已經燙的通紅有些地方像是已經燙熟了的後背,準備下手刷肉的小厮大喊了一聲“住手。”
然後她極快的走到慕容铮跟前,“師兄,如果她們違反了師兄立下的規矩,就讓她們死個痛快。”
慕容铮像什麽沒聽見,黑色暗雲紋廣袖一揮,冷冷的說,“開始。”
小厮們手裏的鐵刷子,便在兩個女子的後背上,開刷。
原本被疼暈過去的女子,再一次發出絕望的慘呼掙紮,其中一人也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猛然擡頭,蒼白無色的臉上一雙眼睛像是冒着血一樣赤紅盯着玖月開罵:“賤人,我們在地獄等着你。你不得好死。你活着被萬人騎,死了下油鍋!”
“把她舌頭割了。眼睛挖了。”慕容铮說話的語氣就像是,這裏的花挺美,采一點回家。那樣美好與輕松。
立刻有人上前動手。即便玖月這個天才的外科大夫,本對這種血淋淋的場面早就免疫。隻是再看那些下刀子人的手法,熟練的連她都有些自愧不如。也隻是眨眼間,兩顆眼珠,一節舌頭,就被用托盤幹幹淨淨呈到了慕容铮與玖月的面前。
慕容铮聽着女子已具體說什麽字的慘呼,平淡的看着血肉橫飛的場面,淡漠的對玖月說,“你不出來求情,她也不至于多受這份罪。并不是所有人你善于待之,她們就知道承你的情,感你的恩。你看到了,你是真心想幫她救她,她卻如何對你?所以規矩就是規矩。你要覺得不舒服,就回房。”
玖月在看院中兩名女子,已經沒了聲音,鐵刷子早已将女子後背的皮肉刮幹淨,對着露出來的白骨繼續刷着。她知道自己再說也沒什麽意義。但是轉身離開時,看見趙管家對她的目光卻是感激與示好。她也便對趙管家微微點頭示意,回到了屋内,上了三樓自己的卧室,坐在窗邊,看着窗外滿池荷花,傍晚微風下,暗香輕浮。這一份美好,與前院正在發生的事情,多大的諷刺。
冬青給玖月倒了一杯茶,遞到她面前,玖月動也不動。冬青直接拽玖月的手,幾乎是強制性的讓玖月握住茶盞,“喝口茶。這種事,深宅大院,司空見慣。既“麥”身爲奴和貴人家中的牲口沒什麽區别。姑娘以後見多了就習慣了。”
玖月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這種事還是不要習慣爲好。”
冬青突然放低了聲音:“雖然這種事在深宅大院司空見慣,不過在梁王府從未有過。再大的罪過不過賜死。”
玖月嘴角微揚,端着茶又抿了一口。聲音也是異常的輕,“我不想你做下面那兩個人。”
她的意思,冬青自然明白。所以也就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