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玖月到了慕容铮的府邸,那麽慕容铮自然盡心盡力的醫治照顧。
知道玖月不吞咽藥汁,他就真的按照君青冥的說過的辦法,将藥汁濃縮後,制成藥丸。每日不假他手,親自喂給玖月服下。
冬青幾天觀察下來,發現慕容铮對玖月确實可稱之君子。除了喂藥,施針,根本就不觸碰玖月。
一轉眼,整整一個月過去。一個月前,清音閣下的池塘隻是荷葉碧連天,而現在原先藏在荷葉下的尖尖小荷,如今競相綻放。一時間,整個清音閣浸潤再荷花與荷葉的清香中。
玖月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在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一瞬間,給她帶來的感覺,難不成自己又被穿越了。
她想起床,發現腦袋重的像是被一座山壓着,根本動不了。她隻能用盡全身力氣喊,“有人嗎?”但是真正被喊出來的聲音,隻是如蚊子哼。
不過就算是聲音如此細小,還是将門口的冬青喊了進來。
玖月模模糊糊的隻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快速的跑到了玖月面前,輕聲問,“姑娘,你終于醒了。”
剛才那一嗓子,幾乎用了玖月全身力氣,所以此時的她根本沒力氣再說話,隻能快速的喘息。
這時候冬青用輕聲對玖月說,“這裏是北燕慕容公子的府邸。我叫冬青,是梁王殿下的隐衛。殿下将你送到了北燕,是慕容公子一直在治療你。”
玖月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沉沉睡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分不清外面是傍晚還是清晨,總之橙紅色的微光透過窗格撒在屋内。她的視線在屋内掃了一眼,
突然發現屋子裏還有人,這個人穿着一襲黑衣錦袍,頭戴墨玉發冠,面如冠玉,目如幽海,端坐着書案前,落筆簌簌,像是正在寫着什麽。
他的神情很嚴肅,很認真。就像是那十年内的他一樣,沒怎麽對她露過笑臉,對誰都是冷冰冰。
她在心裏微微的笑了,想起了師兄上一次離開宿城的時候,說的那句話,“我在北燕等你。”
造化弄人,一語成谶。
“師兄。”玖月的嗓子發不出任何聲音,但是慕容铮頓時放下了筆,看向玖月。他看見玖月正看着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傻丫頭什麽時候醒了。也不知道這個傻丫頭看了自己多久。他心裏有些波瀾,甚至有些激動。他朝着玖月走過來,坐到床邊,準确無誤的從被子裏捉住了玖月的手腕,三指搭脈。然後微微笑了,言語輕柔,“好了。沒事了。隻是虧虛的厲害,不過好在你終于躺在我的府邸,時間長一些,我一定會把你的身體調養好。”
玖月眨了眨眼,慕容铮微微笑了,“你知道自己的病情嗎?”
玖月微微搖頭,她隻記得那天夜裏,半夜沒有任何預兆的渾身難受,她想坐起來喝口水,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慕容铮看着玖月的茫然,突然間目露寒芒:“那個娃娃誰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