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趕回大營,從禦醫那裏得到的消息又不好了,藥是熬好了,幾個經驗豐富的醫女,輪流灌,藥也沒喂進去。
此刻的君青冥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的臉幾乎青的發黑,隻冷冷的說,“一群廢物。”說完直接闊步走入禦醫的營帳,抱起玖月直接奔向自己的住處。
他就不信,論起照顧玖月,誰會比他有經驗。将玖月放到床上,讓白芷端着剛剛熬好的藥,自己喝了一口,俯身吻住玖月不再溫暖香甜,冷的毫無溫度的唇,将藥一點一點渡給了玖月。
也許是出于一種身體上本能的喜歡,毫無意識的玖月,竟也将藥咽了下去。
君青冥崩潰的神經終于看到了一點希望,整整花了一個時辰,藥是溫了一遍又一遍,才将一碗藥喂了下去。
喂完了,君青冥又叫了禦醫,整了脈,禦醫一各個瞠口結舌完全不懂,那藥方看着古怪,隻是一劑藥,半死的人喝下去,居然有了起色。他們完全糊塗了,一幫子禦醫端着玖月的藥方仔細的研究,一張紙不夠,又抄了許多份,分頭研究。
君青冥哪裏還管禦醫們怎麽想,一夜的忙活,終于看見了一個渺茫的希望,總是好的。
這一夜君青冥也是累極,什麽也顧不得,直接上床,抱着玖月和衣而卧。
隻是真讓他閉上眼睛,他卻根本睡不着。隻有到了這個時間,他才有空将整件事串起來思考。
似乎所有問題,都出在玖月從父皇的大帳出來以後。
玖月身體确實不好,确實還在養傷。可是他明明記得,玖月老老實實按時吃了慕容铮的方子已經好了許多。至少已經看不出孱弱的迹象。而且他記得很清楚,慕容铮說了,隻要玖月按時按量吃藥,也就十幾天身體就能痊愈。
所以沒有任何道理,本已經恢複健康的玖月身體就能如此急轉直下。
關于慕容铮,就算自己不待見他,但是慕容铮對玖月絕對是真心的好,他不可能拿話诓人。所以在玖月的身體上,他絕對相信慕容铮。
難道是父皇?他摟住玖月的手,猛然一緊。
不會。就如他對玖月說的那樣,如果父皇想殺誰,何必那麽大動靜。想殺便殺了。在父皇眼裏,殺誰都一樣。他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犯了錯,父皇殺自己,也是一樣,想殺也就殺了。不會多看一眼。
而且父皇白日才對他說,覺得玖月不錯,也贊賞自己的眼光不錯。沒道理,完全道理。
如果不是父皇,又會是誰?問題一個連着一個。
他想到了自己最大的敵人獨孤氏,又想到了找過玖月茬子的蘇茜?就算他們有機會,肯定都是直接了結了玖月。也不會弄這麽一出。再說玖月小院周圍已經被他埋伏了人。外人想做什麽,真還沒那麽容易。
一團亂麻在心中翻滾,她捧着玖月的臉,涼的像是一塊冰,輕輕吻了吻,然後從她身後抱住,因爲焦急他那有些上火的唇緊緊貼在玖月的耳朵上,就像是曾經的許多次一樣,隻是懷裏的人再也不會紅着臉躲開他,又或者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到底是誰……”他喃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