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慘呼,呼叫聲越來越大,偶爾也能聽見也隻有胡人才會發出的奇怪的鬼嚎聲,那聲音像是野獸捕獵時發出的聲音。嗷嗷的叫着。
玖月身邊的護衛說,“姑娘,恐怕城真的快守不住了。”
玖月像是什麽都聽不見,繼續認真的做自己手裏的事。這個士兵很慘,腿和手都廢了。這個時代又不能輸血。就算她用銀針止血,傷到了動脈,血根本就止不住。她隻能快上加快,将傷口處理好,才不至于讓這個處于清醒狀态的士兵因失血而死。所以她根本沒空聽誰在和她說話,說了什麽。
終于衙門的大門傳來了撞門聲,咚咚咚,玖月大喊,能動的人全去堵門。此時的傷兵處,玖月就是唯一的指揮官,所有人唯她命令是從。哪怕是傷兵,還能動的,都跑去堵門。
白芷也要去,玖月一把拉住他,“你那麽小,一會如果們破了,找個地方藏起來。能不能活下去,靠你自己。”
白芷強壓着眼淚,不敢哭,也不敢多問,他怕玖月又兇他。隻敢不住的吸鼻子。玖月歎了口氣,什麽話也不想再說,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真正的意識到,難道自己真的要死在戰亂裏了?
外面撞門聲越來劇烈。慕容铮的護衛臉上也寫滿了急切,其中一人突然出了一身響亮的口哨。其餘六人迅速集合到了玖月身邊。一人對玖月說,“公子給我們的命令,不管何時何地,一定要護姑娘安全。這是死令,我等不能不遵從。所以姑娘,現在請和我們走。”
玖月知道會有這麽一出,手上的縫合依舊沒停,她冷靜的道:“沒有人能強迫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
一人上前,對玖月說,“那姑娘,得罪了。”一掌就想把玖月劈昏。
玖月直接一個閃躲,躲開了那人的掌風,“我對這裏的人說過,讓他們不要逃命,現在我自己走了。這種事我做不出來。你們也不要強行帶我走。我确實打不過你們,但是我想傷自己還是有一百種辦法。到時候你們還是交不了差。”
八個人互相對視,一人道:“姑娘請不要爲難我們,我們家在北燕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
玖月噗嗤一聲笑了,“硬的不行來軟的?”
八個人又互相對視。玖月道:“好吧,我寫一封信你們帶給我師兄,他絕對不會怪你們。”
玖月随手拽過來一條繃帶,沾着手上别人血迹,直接寫,“是我不想走。如果你敢爲難這八個人,我在地下做鬼也不放過你。玖月字”
寫完潇灑的将布條往其中一人身上一甩,“快逃命去吧。回家抱孩子去吧。”
八人看了布條上的字,齊齊對玖月深深鞠了一躬,一個轉身,八人就像是變戲法一樣,齊齊的消失在玖月的眼前。
正在被玖月縫合傷口的士兵歎了口氣,臉色蒼白的像是鬼,他虛弱的說,“姑娘,你這是何必。你這樣的人,怎麽能和我們就這樣白白死了。”